那是代表余澄的光点。伯孟眼神温柔,上前注视那光点,光点展开三维虚像,但里面却白花花一片,看不真切。
伯孟进入到光点之中,抬眼之处全是白底黑字,一个方块字就有伯孟一个人大。他就像一只被关在废纸笼子里的蛐蛐。
伯孟朝右边走,走了一会也没走到边。他在这个巨大的纸笼子里停住,叫道:“余澄。”
没有任何回应。
伯孟开始改动梦境,笼罩着的纸笼子消失了,但他面前却出现更多巨大的纸球,每个纸球足有山高,更高远的地方还是纸。
伯孟处在这个纸的天地中,到处都有水、希望之水等大字。
“你在这处做什么?”蒋子兴突然出现在伯孟身边。
伯孟看看他,“完事了?”
蒋子兴点点头,又观察四周道:“跟个阵似的,解解看?”
伯孟道:“解过,全是纸。”
“你不是能感受梦主的情绪么,这梦主是什么毛病?”蒋子兴道。
伯孟皱眉道:“太累了,应是加了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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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子兴突然伸手道:“给我把火。”
伯孟看他一眼,道:“会烧到自己。”
蒋子兴从来没改过梦,跃跃欲试道:?“点了火就立马出去。”
伯孟皱眉道:“不行,会伤到梦主。”
“完了再弄个好的梦出来不就行了,现在这样梦主就不难受啊?”蒋子兴说。
伯孟想了一会儿,道:“不行,这梦主难以控制,只怕弄巧成拙。”
“刚刚就是在等这梦主?”蒋子兴突然道。
伯孟点点头。
“这虚空中有几百亿梦,猫啊狗啊的都有,你这得寻多久才能找到这么个有趣的。”蒋子兴掂着手里的刀说。
伯孟笑道:“你不去赶工了?”
蒋子兴摇摇头,突然道:“我这刀太小,要不你弄个大的出来,把这天地砍了。”
伯孟沉默片刻后,两人面前出现一把横着的巨大长刀,?长刀足有三四个巨纸球直径长,样式竟与蒋子兴的一模一样。 ]
“太小了,放大点,看看能不能到边。”蒋子兴道。
于是,长刀刀刃不断向一边延伸......
两人静静等待着。
长刀仍在不断延伸......
“算了,这就砍吧。”蒋子兴等不住了。
伯孟Cao纵长刀,刀刃向上一挥,戳穿了上面的纸。
“嘿,行啊。”蒋子兴赞道。
刀刃继续向另一边划,被划开的地方露出的缝隙仍然是白色。
刀刃划到一半,突然所有东西都消失了,伯孟与蒋子兴被抛回了虚空之中,代表余澄的光点也消失了。
伯孟:“”
蒋子兴笑道:“这下有得玩了。”
余澄回家刚睡下一会儿,就又醒了,睡着的时候觉得脑袋里混沌嘈杂,就跟读书那会儿通宵背书一样?。
余澄烦躁地下床去厕所放了水,就又睡到床上去。
余澄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爬起来,走到窗边,打开窗子,胳膊撑在窗边点了根烟。
楼下只有昏黄的路灯亮着,小区外面的公路上偶尔有几辆车飞快地驰过。
余澄想起了伯孟,自那天之后就再没见过他,连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咨询室可能也不会再去了,怎么看怎么像约了个炮,可是想起他时还是很高兴,一点也不觉得被摆了一道。
余澄嘴角勾起点弧度,吐出一个烟圈,烟圈消散在黑夜里。
余澄再往楼下看的时候看到一个手提长刀的黑衣男子正向小区门口走,他手上那把刀在夜里反射着雪白的光。
余澄小时候家那边地方小治安差,经常有手提西瓜刀的人组着队去寻仇,现在远远看到提刀的人还觉得有点童年的味道。
余澄吸一口烟,看见那黑衣男子下了台阶,快要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时,突然低头看了一下右手里的刀,然后闪着亮光的刀不见了,男子将手揣进衣兜里走过了保安室。
余澄看得眉头一皱,心想不是自己看错了吧?他的目光紧随那黑衣男子出了小区,男子走在路灯下,双手仍然揣在上衣兜里。
余澄已经开始设想有一种缩放自如的刀,能从大长刀变成水果刀握在手里。
黑衣男子趁没车时横穿马路,从护栏上一跃而过,到了街对面。他在一家旅馆面前停下来,走到门前,伸出双手推开了双侧玻璃门,两手俱没有任何东西。
余澄:“”
男子进去旅馆后,余澄仍站在窗边等待着旅馆内发生点什么。
然而,站了十分钟左右,旅馆里既没出来人,也没有穿制服的人来。余澄觉得自己大概是有毛病,于是关上窗子,躺倒在床上。
二十分钟前。
蒋子兴与伯孟并肩悬着等待光点再次亮起,像两个被罚站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