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束衣被重新穿戴回身上,弗罗lun丝慢条斯理地将外裙套上,这个美好的早晨他还不想太快结束。
穿戴好的伊诺克捧着镜子站在他面前,弗罗lun丝侧身去看身后,他拎着裙子抖了抖,将裙摆舒展开来。
就像是东区的淑女。
伊诺克心想。
弗罗lun丝拿起被放在置物架上的怀表,那是一款有着扣眼表链的怀表,他将那枚雕刻着Jing致暗花的扣子穿过伊诺克外衣的扣眼,再将从后方垂下来的怀表放进另一边的口袋里。
好在他在东区便见过各种各样的怀表,此时才不会像那些小镇里的男ji一样露怯。
“很漂亮,先生。”神父的衣服并没有什么花哨的款式,但穿在伊诺克身上时又是那么的合适。
“你喜欢怀表吗?”伊诺克问道。他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一只怀表,是男女皆宜的型表链的款式。
弗罗lun丝身上的衣服没有扣眼,伊诺克便将怀表放在了他的手里。
手里怀表的这条链子相对要细一些,更像是女士的款式,可以悬挂更Jing致小巧的女表,又或者是风流的花花公子,但伊诺克不像是后者。
“这原本是你打算送给别人的吗?”怀表的外壳和侧面都雕刻着细密的花纹,弗罗lun丝仔细去看,发现外壳上雕刻的似乎是个什么圣经故事。
“不,”伊诺克摇头,“只是因为好看所以买下来的,后来觉得有些太花哨了。”
确实,你可不是什么流连花丛的纨绔子弟。
弗罗lun丝笑了笑,拎起裙摆向对方行礼,“谢谢,先生。”他收下了这枚怀表。
屋外是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敲响,“神父,”是修女的声音,“出事了!”
教堂外面人心惶惶,镇上的人都聚集在一个地方。
“请让一让。”
“是神父”有人率先出了声,人群顿时便又安静下来,捂着孩子眼睛的母亲向他投来担忧的目光。
“神父您看”在人群的中央是一群警官,再中间,是躺在地上的人。
伊诺克靠近过去,躺着的人身下流淌出一片血ye。他简单地查看了一下尸体,是被锋利的刀刃割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亡,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
神父看向他的脸,是昨晚留宿的流浪汉。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默默念了句悼词。
“昨晚他在教堂过的夜,”伊诺克道,“没想到今天”
“今天清晨的时候,他还来敲过我们家的门。”小贩的妻子出声道,她的表情很是忧伤,“那时候天还没全亮,他说要来买面包,那时候我们的小店还没有开门,我让他等一会再来,”说着,女人捂住了自己的脸低声哭泣,“如果如果我让他进来,他就不会死了”
女人压抑的哭泣使得空气越发的沉寂,没有人注意到那个跟随在神父身后的男ji。
“大家不要慌张,夜间一定要记住锁好门窗。”警官高声提醒着人们,沉默的空气终于被这看起来干瘪的话语打破。
警官抬起流浪汉的尸体,有人在刷洗地面上的血迹。
“先生,”弗罗lun丝拉住了伊诺克的手腕,“您也该回教堂了。”
人群逐渐地分散开来,即便是有人注意到,也不会觉得让神父回去教堂的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抱歉。”伊诺克转过身来,他拉下弗罗lun丝抓着自己的手,“海拾兹”他低身道,伊诺克还记得当时对方说过这是只有他知道的名字,“我必须去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你只是神父,你不是什么上帝。
弗罗lun丝咬着牙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只是道:“那我等你。”他说,“我等你回来。”
弗罗lun丝的手指因为用力,手背上的骨头仿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伊诺克想要再去亲吻对方的手,好在他忍住了,“待在教堂,不要乱跑,”伊诺克仔细嘱咐,“等我回去找你。”
人群不复存在,神父跟着警官离开,弗罗lun丝在原地看着那摊沁入地面的痕迹,回了教堂等待。
教堂里惴惴祷告的人们无暇顾及这个心不在焉的男ji,也不知道相比起自己,弗罗lun丝更担忧神父是否知道的太多,是否会引起歹人的注意。
这一天弗罗lun丝过的担忧又恍惚。
神父回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半晚,弗罗lun丝在修女的邀请下用了晚餐,见道伊诺克的身影,他才放松下来。
“有发现什么线索吗?”修女出声问道。
“没有。”伊诺克坐了下来,“刀是最普通的刀,几乎整个西区都在用。”他眉头紧锁,“如果是在东区,或者还能有别的技术”他停顿了下来,没再往下说。
“现在他能拿刀在清晨杀人,那么下次他只会更加大胆。”伊诺克沉下了声音,“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
“伊诺克”弗罗lun丝蹲下了身子,他看到伊诺克的脸,“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
因为白天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