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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神父?”面前的女人连着叫了两声,伊诺克才回过神来。
“抱歉。”神父连忙道歉。
“啊没关系,”女人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定是神父这几天太累了。”
上次被谋害的流浪汉因为没有家人,下葬的全部事宜都由教堂负责,从殓尸到祷告,伊诺克前前后后往警察局跑了好几趟。
“真的很抱歉。”伊诺克依然道歉。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并不是因为那些冠冕堂皇的原因走神,他是因为一个男ji,他的海拾兹。
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伊诺克叹了口气,他已经不记得这是弗罗lun丝离开的第几天了。
“神父?”修女唤了他一声,“您是有什么心事吗?”那天她看见离开的弗罗lun丝,那时候已经晚了,希望他安全到家才好。
“我”伊诺克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件事和修女说,“谢谢,”他放弃了,“我很好。”
“唉声叹气的神父可不是很好的样子。”修女打趣了一句,她尝试着问了一句,“您和那个孩子,闹矛盾了吗?”修女问的很委婉。
伊诺克顿了顿。上帝的眼睛在看着他,他必须诚实。
他想,“或许是的。”伊诺克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矛盾,“他走了,我也没有拦住他。”
“您想见他吗?”见伊诺克没有声音,修女便自己回答了,“或许见了面,把话说开了,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或许吧”伊诺克却没有那么乐观。
“神父!”伊诺克认识的小贩急匆匆地进来,“神父,您可以去看看我的孩子吗?”
“可以的,您先别着急。”修女连忙稳住来人的情绪。
“谢谢,谢谢”他有些着急,但尽力想要让自己把话说的清楚,“我的孩子,他病了,烧的很厉害。”
“好的,您稍等。”伊诺克回身去了房间,将自己的医药箱提了出来,“走,去看看您的孩子。”
伊诺克的那点儿私人的情绪便又被职责所掩盖。
“问题不大,先生,”伊诺克在医药箱里翻找着适合儿童服用的药物,“是风寒导致的发热,按时服药就会好的。”
“谢谢,谢谢神父”孩子的母亲接过了伊诺克提供的药,他的父亲连忙递来水杯。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伊诺克收起自己的药箱,“上帝保佑您。”
他离开病人的屋子,天空中远远地传来飞行器的声音。
伊诺克一愣神,皮鞋踩到了浅浅的水洼,污水飞溅起来。
就像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飞行器越来越近,越过神父的头顶,落下一片结实均匀的Yin影。
你就看着飞行器发了一下呆,便被穿着裙子奔跑的淑女撞到
伊诺克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但实际上,飞行器越来越远,却没有见到那个想见到的人。
伊诺克顿时有些恍惚,他无法自控地抬脚走向另一个方向——他想要去找他。
他的海拾兹。
或许这也是上帝的指引。
伊诺克再次来到那个小巷,没有哪个人会对拿着医药箱的神父有意见,他顺利且如平常一样,来到上次弗罗lun丝带领他来到的小门。
墙上的水渍没有丝毫的变化,伊诺克跨过依然没有人清理的污水,昏暗的楼梯年复一日。
有人和神父擦肩而过,没有人想要停下脚步和他问好,伊诺克对此也并无想法,他只有一个目的地。
楼梯的尽头小门打开,有人从里面出来,男孩在楼梯上遇到伊诺克,他有些惊讶,也有些惊喜,“神父。”他是这栋楼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停下与他打招呼的人。
伊诺克认出他来,是那位弗罗lun丝的朋友,“你好。”
“很高兴见到您,神父。”男孩有些拘束,但Jing神很好,“我和弗罗lun丝说过,要去感谢您,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看到你我也很高兴。”伊诺克微笑道,“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他和每一位病人都是这么说的,“上帝会保佑您。”
“谢谢”男孩笑了笑,看到他手里的医药箱,“您是来给人看病的吗?”他连忙找了理由,“那那您先忙,我也要下去了。”
“好的,再见。”
伊诺克踏上走廊,一步一步走到弗罗lun丝屋子的门口,他在想,自己应该如何开口?
隔着一道房门的屋子里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紧接着房门被打开,男人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一抬头却见站在门口的神父。
神父提着医药箱。
那人顿时愣住了,他张了张嘴,连忙将裤子拉好,抚平了衣服,“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