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萧昱赶到的时候,突厥已经退了兵,在城外驻扎着。先前他被廖玉汝掳走时,裴青有派人去突厥查探,提前知道突厥有异动,也提前做准备,这才能游刃有余的应对这次突袭。
只是在打仗时,裴青不小心中了一箭,伤不深,但箭头上却喂了毒。
萧昱没有回将军府,直接去了军营。
军营里乱糟糟的,镇远将军受伤中毒昏迷不醒,军医也判别不出来这是什么毒,也不敢贸然用药,只把伤口包扎了。剩下营中大将群龙无首,在大帐里吵吵嚷嚷,谁也拿不下个主意来。
萧昱走进大帐的时候,面对的就是这么一个吵嚷的画面。
王庆年跟在萧昱身后见自家兄弟们争吵的样子觉得有些丢脸,故意很大声的咳了一声。
众人暂时停战望向他们,萧昱径直走到主位坐下,问道:“都吵什么?裴青人呢?”
军中只知道镇远裴将军娶的是天子亲妹,但真正见过萧昱的人没有几个。萧昱如今这般行径,立马有人看不惯,扯着大嗓子问他:“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大帐!你知擅闯大帐该当何罪吗?”
王庆年忙打圆场道:“那个他是将军夫人,是明昭公主殿下。”
那汉子不依不饶:“公主怎么了,公主也不能擅自闯进来,这里是军营,她一介女流”
萧昱没见到裴青,本来就心急,这个人又不断的在这里吵吵吵更是把萧昱心里的最后一点耐心都消磨殆尽。他从怀里又掏出一块令牌拍在桌子上,冲王庆年道:“把这上面的字给他们念念!”
王庆年走上前,特地清了清嗓子拖长了声音道:“如!朕!亲!临!”完了还没忘记把令牌拿起来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众人立马跪下高呼皇上万岁。
王庆年趁着空档压低声音,在萧昱耳边道:“公主殿下,您怎么还有两块令牌啊?”
萧昱也压低了声音回他:“一块是我皇兄给我的,一块是我父皇给我的。”
原来如此,皇上的令牌交给了沈星去搬救兵,先皇的令牌拿来吓唬吓唬这帮大老粗,公主殿下果然高明。
萧昱环视大帐中跪下的众将士,问道:“怎么?我现在能擅闯军营了吗?”
见无人回话他又问道:“裴青人呢?”
一人回道:“将军他中了箭,至今还昏迷不醒。”
听到这话,萧昱的心头猛的一惊,他双手紧握成拳,死命的压制住自己声音的颤抖:“伤严重吗?大夫看过了吗?怎么说?有无性命之忧?”
“军医看过了,伤无大碍,只是箭上有毒,是什么毒现在还不知道”
萧昱的指甲已经掐破了掌心。原来梦不是相反的,梦中裴青胸前贯穿了一只箭翎,鲜血蜿蜒,现实中裴青中了毒,生死未卜。
“军医不知道是什么毒,总有一个人会知道吧,城中还有其他大夫,那就把他们全都找过来,让他们一定要把裴青给我治好!”
萧昱觉得自己脑子现在已经彻底停止运转了,裴青中了毒,军医还不知道是什么毒有无性命之忧万千想法在脑中盘旋,最终萧昱脑中闪现出一个迷糊的念头。
裴青会死吗?
这个念头顷刻就被他自己打消,裴青不会死,没有他的允许,裴青不许死!他不准裴青死!
还有人,应该还有人能有办法。对了,还有一个人。裴青当时不是说他大师兄不善武艺Jing通药理吗?大师兄一定会有办法,他一定有办法的。
“王庆年,”萧昱声音颤抖,“你去碧云巷最后一户把方云涵请过来,他是裴青的大师兄,他一定会有办法的!你快去!一刻都不能耽误!”
王庆年领命,立刻出发,走之前他忍不住问道:“公主殿下,你不去看看将军吗?”
萧昱深呼出一口气,表情坚定:“不,我先不去看他,我先替他守着这里,等他醒来了我再去看他。”
他心中憋着一口气,一刻也不敢放松。
萧昱现在心里怕的要死,他怕裴青死了,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裴青对于自己的重要性,好像心被人活生生剜去的痛楚充盈在他的身躯里,令他呼吸都困难,他的指甲死死的掐着手掌心里的伤痕,把那点伤掐的更深,更痛!
现在唯有rou体上的痛楚才能抵消一点他内心的痛楚,让他还能保持住理智清醒一点不至于疯掉。
他不能表现出害怕不能垮!他还要替裴青镇场子,在裴青醒过来之前,他一定要坚强!
王庆年很快就去请了方云涵回来,现在正仔细的查看了裴青的伤势。
萧昱不懂领兵打仗,说是镇场子,也不过是在主位上坐着,看下边一群大老粗吵得不可开交争得面红耳赤,他心中焦急慌张挂念着裴青那边,可面上并不表现分毫。
也正是因为他坐镇,底下的人看着萧昱美艳但面无表情都心下有些嘀咕,连吵都吵出了效率,商议好了接下来的应战策略。
刚消停下来,就有小兵来报,问活捉的突厥俘虏怎么办?
是裴青俘虏的突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