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壁从卫生间出来后,贺之寒在和郑瑛公司里另外的高层在谈合作的事,成壁坐到电脑面前帮贺之寒收集信息,他们说着说着贺之寒突然问道:“成成有什么不舒服吗?”
成壁揉揉鼻子,摇头,“没事,可能有点过敏。”
贺之寒闻言点头,“眼睛红了,一会给你买两个口罩。”
成壁轻笑道:“不用了,没事。”
郑瑛回来后,贺之寒和他切入正题,开始聊生意上的事。
成壁在一旁认真的做笔记,关于他们所说的各种问题,明显比一开始设想的还要深刻。
比如说度假村与溪城的对口合作问题,这就不仅是旅游开发的问题,层面更高,波及的范围更广,当然权力也更大。
贺之寒有贺之寒的考虑,郑瑛也有自己的经济需求,两个人讨论了很久没个结果,双方都建议彼此再考虑考虑对方给的建议,上午的行程就这么结束了。
中午他们在郑瑛的酒店里吃了午餐,贺之寒想要更清楚的了解这片海岸线,于是下午就带着成壁沿着海滩散步。
碧海蓝天下,白色的沙粒让天地的显得特别干净,贺之寒和成壁比肩而行,贺之寒不时弯腰捡贝壳送给成壁,成壁问他,“捡贝壳是为了消磨时间吗?”
贺之寒朝他笑着,“就当是放松一下,总是闷在房里,容易想太多。”
成壁摸着手里的贝壳,平静的说道:“局长做生意的头脑很清醒,要是个生意人可能会更优秀。”
贺之寒微微一笑,他迎着海平面看着那太阳,“做什么都不重要,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成壁想了想他说的话,生活?什么是生活,成壁也不懂,好像从他懂事以来,他就在拼命读书,他读书是为了走出那个康复医院,为了到溪城,为了更好的未来。
他一直活的很卑微,所以他努力上进,力争上游,可后来他发现他用心去经营一份感情其实比不上他用身体去换的财富,这个世界啊,真的是很复杂。
忽然,贺之寒牵过成壁的手,成壁诧异的看他。
贺之寒握紧他的手,笑道:“成成,听孙涛说,你对桥梁建筑很感兴趣,是想在这方面继续深造下去吗?”
成壁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道:“芸乡还缺一座桥。我要还给芸乡,我们成家就再不欠他们。”
贺之寒靠近成壁,眼中的笑意退去,多的是担忧。
“芸乡不适合架桥,这已经经过多年的考察,成成你别做梦,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沉迷于一个梦。”贺之寒道:“也不会再有人往那个工程上砸钱。”
成壁了解,贺之寒说的是实话,十几年前亏损的那笔钱,以他爸爸横尸街头而告终,芸乡再也没有人敢提架桥的事。
“局长,你以前给我讲过愚公移山的故事,你相信这个故事吗?”成壁问他。
海浪声此起彼伏,成壁的心却很平静,没有波澜。
“我相信。”贺之寒伸手揉揉成壁的头发,“成成,人生有限,青春也有限,你现在是最好的年纪,你要把握大好青春,别在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去钻牛角尖。”
成壁倔强的看他,贺之寒伸手一揽,把他抱进怀里,“成成,听我一句,你要开始自己的人生,上一辈的事,你没法弄清楚始末。”
成壁闭上眼睛,他回抱住贺之寒,“贺叔叔我做梦总会想起来我爸爸想起你。”
贺之寒牢牢地抱紧成壁,安慰道:“没有陪你长大,也是我的遗憾,可是成成,我也有苦衷,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我从没忘记过你们母子。”
“贺叔叔”成壁看着这海天一色,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这个男人,他的优秀是在成壁心里扎了根的,年幼的记忆捆绑住他,让他忍不住靠近他。
可是成壁也很清楚,贺之寒有多危险,他不像张清豪亲一亲哄一哄就能逗好,贺之寒的心思比张清豪深沉太多,陪着他走下去,就是与狼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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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壁刚洗完澡出来,外边就有人敲门,成壁擦着头发开门,屋外贺之寒手上拿了个袋子。。
“抗过敏的药,还有口罩,可能你还没习惯北海的天气。”贺之寒把袋子递给成壁,成壁受宠若惊,赶紧接过袋子。
贺之寒轻笑,他凑近,正要亲成壁一下,成壁下意识躲开,贺之寒也没生气,反而是揉揉成壁的头发,笑道:“今晚不用加班,早点休息。”
“局长你也是。”成壁道。
关上门,成壁拿着他买的药静静坐在沙发上。
他有些头疼,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贺之寒这攻势,简直是要把人给揉化了。
要是没他和张清豪这个关系在前,成壁都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帅气又成熟的人,自小就是成壁的软肋,可偏偏和他纠缠不清的是个破小孩一样的人渣。
就在成壁嫌弃张清豪的时候,张清豪打电话过来了,成壁做贼心虚,差点挂了他电话,还好给掰回来了。
“喂。”成壁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