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羽只觉浑身酸麻,知道自己被点了xue道,立刻暗自运功想要冲开,不料却是一阵气海翻腾,丹田处如有万千根针扎个不停,当即疼得嘴都白了。
“你不想死,就不要胡乱折腾。”东方寻似察觉他企图,就冷冷嗤笑。
令狐羽也不能动,只得暂且乖顺下来,任东方寻提着他飞跑,心里飞快琢磨起对策。
也不知跑了多久,只听见耳畔风声呼啸,东方寻终于在一处高耸断崖停下来。
令狐羽拼命转动眼珠,从余光里瞥见一处木舍宅院,就建在这断崖之上,院中花香树影,环境宜人。
这莫非就是东方代教主的居所?倒是颇为风雅。
令狐羽才如是想,就被东方寻拎着进了其中一间木屋。
屋内陈设乍看倒像是个世外散仙的寝房,处处Jing致讲究,还熏着檀木香。
唯一叫令狐羽惊诧的,是那张宽大床榻。床头墙壁上似还藏有机关。
令狐羽才好奇多瞅两眼,东方寻便已启动机关,从一头一尾放下两块雕花抛光的木板来,木板上还钉着镣铐锁链,一看便是特制的“刑具”。
想不到代教主大人竟然还有这种兴趣?!
令狐羽大骇。
江湖中人,各有志趣,所谓性癖原本是十分私密之事,只要两情相愿,也无不可。
但令狐羽自己对这种“玩法”实在是没什么劲头,也不喜欢疼痛受苦,从前碰见过几个有这种爱好的,其中还不乏江湖名流,大约是人前过得太压抑,人后才格外放肆,令狐羽都绞尽脑汁地设法逃了。
但此刻把他像抓猫一样拎在手里的可是魔教代教主东方寻,武功修为在他之上不知几何,他又被点了xue道,真是想逃也动弹不得,只好苦着脸大叫:“你要说那酒的话,我真的都已喝了,你数数空酒桶也能知道,就算你把我碾碎了榨成汁酒也回不来啦!”?]
东方寻却充耳不闻,三两下就将令狐羽按在那木板上,锁死了手脚,居高临下俯视。
?
“‘一醉方休’是神教的圣品,虽没有江湖传言的‘一口十年功’那么神乎其神,但依照个人体质不同,对内功修为也是大有裨益。故此,才只在每十年一届的圣火大会上取出,赐给教主、左右使与四大护法饮用,每人也只得三杯而已,你以为是小气吝啬?”
他冷冷看着令狐羽,也不必回答,一边用葱管儿似的修长手指剥开令狐羽的衣裳,一边就接着道:
“你可曾想过,有没有可能,是只有神教四大护法以上的武学造诣,潜心修炼十年,才能内化这三杯‘一醉方休’所提升的功力?哪怕是十长老之一,倘若冒然偷饮,一旦不慎,也会经脉逆行,轻则内伤反噬,重则功体爆裂而亡。你倒是好不知死活,一次喝了三桶,竟还活奔乱跳地满山胡闹。该骂你愚不可及好,还是赞叹你天赋异禀?”
他虽然表情不善,但并不像在说谎骗人模样。
令狐羽整个人都惊呆了,甚至顾不得管堂堂的魔教代教主竟然正在扒他的衣服。
魔教这酒江湖上传得邪乎,但对令狐羽来说就是酒而已。什么喝一口能涨十年修为他从来也没信过,会混进来偷酒纯粹是因为贪嘴谁知道竟还真有这样的奇物奇事?
但他脑子毕竟还是转得快,立刻又想到当时在酒窖里可是任遥亲眼看着他喝了三桶酒的,若当真有这回事,为何任大公子竟不阻止他?
他才刚起了这念头,东方寻便看穿他神情。
“遥儿一向乖巧听话,我不让他碰的东西他便不碰,他又从不好酒,并不知晓这‘一醉方休’的厉害。你却不知天高地厚。”
他看着令狐羽,见令狐羽仍是一脸不太信服模样,便又冷笑一声。
“你方才想必已经试过运动冲xue了,是不是觉得体内劲气乱涌,气海暴涨不能容纳,丹田内却有针刺的痛感。那可不是因为我点了你的xue道。”
令狐羽回想起来路上自己想要冲破xue道时的确是如此这般,仿佛体内真气已然不受控制。他又想起白日在祭坛前打杨云山的那一掌,不觉脸色骤然凝重。
他虽是恣意人生惯了,真正面对生死,还是会有些微的紧张。可转念一想,他这一生虽不算太坏,但也实在称不上太好,而美酒美人虽说享乐无尽,他也不算太亏待自己,即便当真就要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如是想想,他便又坦然起来,当即咧嘴一笑,叹息:“那死就死罢,我死前尝过那么好的美酒,也不算白死。”
眼前这小子竟比许多江湖老手还要看淡生死,洒脱得全然不似少年,究竟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太习以为常。
东方寻细细盯着令狐羽看了好一阵,好像在仔细辨认什么。良久以后,他的目光渐渐恢复了些许温度,不再似方才那般风刀霜剑,而是重又染上了春风微暖的温柔。
他竟伸手沿着令狐羽眉骨脸庞的轮廓轻缓抚摸,掠过柔软嘴唇和凸起的喉骨,流连在强劲跳动的胸膛。
“你这个小狐狸,真的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