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一痛,温热腥甜的ye体便涌进嘴里。
这小子是属狗的吗?说翻脸就翻脸,还上牙咬?
令狐羽立刻皱眉想将他推开。
任遥却死死将他双手反抓在身后,用全身的力量把人箍住了,不许他胡乱挣扎。
他强行撬开他的唇齿,直接把舌头顶进去。
这个亲吻多少有些粗暴。
嘴唇上伤口溢出的血涌进彼此口中,再和无法咽下的涎ye一起从唇角淌出来,留下一道嫣红水光。
任遥关于亲吻的全部认知都来自昨晚一知半解的数度试探,却领悟力惊人。但他用的力气实在太大,大约是因为情绪激动。令狐羽只能尽力顺着他的力道,用绵软唇舌舔舐吮吸着他的,不断诱引安抚。
疼痛渐渐麻木以后,唇舌纠缠的愉悦便渐渐浮上来,叫人有些忘乎所以。
亲吻的甜蜜欢喜渐渐平复了任遥心底狂涌的不安与怒意,不再像想要控制住令狐羽一样用力扼着他的双腕,却仍忘情地抱着他不断索吻纠缠,就像索求抚慰。
两人直缠绵拥吻到气息将尽,才终于稍稍拉开些许距离。?]?
任遥的眼神镇定下来,虽然仍有委屈嗔怨。他微微喘着气,低头深深看住令狐羽,又把那块玉佩摸出来,认认真真塞到令狐羽手里,哑声道:“给你了就是给你了,哪有还给我的道理。”
令狐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才好,“那不是你爹娘的遗物吗?”
任遥却骤然拧了拧眉,“我爹我娘还没有死。”
到也没错。
二十年前任平生夫妇只是忽然从江湖中销声匿迹,并未有人亲眼见到他们死去或是发现尸体。虽然江湖中人大多认为他们夫妇已携手仙逝了,但没有找到尸体就不能确定,或许人家只是避世隐居而去,正过得自在快活也未可知。
不过看任遥这模样,这二十年来应该也没再见过活的爹妈,大该只是心中有一股执拗,不肯相信双亲已不在人世吧。
不过重点根本不是这个而是这玉佩他不能拿。
令狐羽无可奈何地一清嗓子,尴尬回看着任遥,“我是说,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多不合适,你还是自己好好收着啊。”
他当即就要把玉佩还回任遥手中。
不料任遥却又给他推回来,还固执地握住他的五指,迫使他只能把那玉佩攥在掌心。
“我觉得合适。”如是说时,任遥的表情很认真,璨若星辰的眼睛里有流淌的热切。
他捧着令狐羽的脸,爱怜地用指腹抹去那些还沾染在唇上的血痕,低头时鼻尖相抵亲昵厮磨,宛如情人之间的温存。
可这简直
什么叫你觉得合适?
敢情你一个人觉得合适这事儿就可以干啦??
给我这种东西你到底是想干啥???
定情还是定亲啊?!
?
根本鸡同鸭讲。
令狐羽有一点崩溃地扶住自己的额头,“你等一下,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
他如今已知道任遥实在是个纯直赤诚之人,和那些与他互相哄骗的人都不一样,任遥对他说的全是真的,就连执意要把父母留下的玉佩送给他也是真的。然而任遥愈真,他便愈如芒在背。
他还正在脑子里飞快琢磨,怎么解释才能把话彻底说清。
任遥却忽然警觉地直起身子,扭头回身向不远处的浓夜之中看过去。
他这一望,叫令狐羽也是一惊。
有人过来了。
山间夜晚寂静,沉心细听之下,令狐羽甚至可以听见那人袖风掠过花枝的“沙沙”声。
习武之人走路静无声息常有,如此轻盈的拂花弄枝之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恰到好处。这来人一定轻功极好且内力深厚。
?
令狐羽心下警钟大作,紧紧盯住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渐渐地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人影从夜色浓雾之中缓步踏花而来。
“东方叔叔?”
那人尚未完全现身,任遥已紧张问出来。
他毕竟在东方寻身边长大,对此人太过熟悉,仅凭轮廓气息便能有所察觉。
令狐羽则完全不能,挤眉弄眼费劲又盯着看了好一阵,直到那人都到面前了,才彻底看清楚的确是魔教代教主东方寻。
但此刻的东方寻与白日里比较起来,模样已完全不同。
他披散着乌黑长发,广袖外袍也是墨黑的,随意披着,被山风扬起的大袖如同张开的羽翼,其上金丝绣
成的图案是绽放瞬息的昙花。那张白日明艳如春桃的脸上此时竟冰冷如霜华,若不是眉眼无有不同,令狐羽几乎不敢相信这人与他在圣火大会上所见过的东方寻是同一人。
那东方寻径自上到他二人面前,先瞥了一眼令狐羽,就沉声对任遥道:“遥儿,你先回罢。我有些小事,要找令狐少侠单独一叙。”
?
他的嗓音也比白日时更加低沉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