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查达巴脸色终于变得难看,他猛地站起来就向屋外走,纳姬吓得站起来,却不知该拦查达巴还是怎地,而查达巴已经健步如飞走到隔壁掀开盖在褥子上的毯子,只见毯子底下赫然又是一床扎成长条形的毯子,可哪有族长的人影。
查达巴冷着脸,转头质问垂手站在屋门口的纳姬道:
“怎么说?”
纳姬嘴唇颤抖着,眼泪便涌出来将黑黑的睫毛打shi,她待要说话,却听见远远的传来马蹄声,查达巴向外望去,就见被阳光照得起浪的草原小路上,几个汉子骑了马冲着族长家的小楼“嘚嘚”地跑过来。
查达巴脸色一变,那几个不速之客已经翻身下马,而后拔出匕首冲上族长家的小楼来了,纳姬尖叫着逃开,查达巴定睛一看,认得那几个冲上来的汉子真玛老爷的儿子,都是纳姬的亲兄弟。
查达巴躲过对方刺来的一刀,没想到对方是真要杀自己,于是待得旁边斜刺里有刀刺过来的时候,查达巴冒着手上被划伤的危险,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他胳膊上肌rou隆起,下死力一捏,趁着对方吃痛的功夫,查达巴已经拉着那人往窗户上一掼,那人一声惨叫,沉重的身躯将土石垒成的小窗户砸成一个破洞而后自二楼滚着摔下去。
楼下人兀自在地上翻滚,楼上剩下三个汉子瞬间与查达巴打成一团。
查达巴虽扫除一人,然而他一拳难抵六手,何况对方手里还有利器,他身上让对方划伤好几处,等到被逼到角落,他瞅准机会,力大无比的一脚将其中一人踹到矮桌上,木质的矮桌吃不住分量自中间碎裂,那人与桌上的杯盏茶壶一块儿摔在地上,只弄得地上一片狼藉。
查达巴想要趁机逃走,可倒地那人反应灵敏,他爬起捡起刀子又来刺,正与其他二人缠斗,此时再想将人掼下楼,可对方已经有了防备。
查达巴方才就觉腹中有些不适,此刻一阵翻搅,好似有针在戳,他一阵反胃,心中暗叫不好,百忙之中回想起方才那女人给自己倒的一杯茶水,忍不住要呕吐。
原来纳姬早在看见查达巴骑马走向族长家小楼的时候便让侍女悄悄去父亲真玛老爷那边通风报信,她则给查达巴泡了有毒的茶水,此刻茶里的毒素恰好发作,查达巴的拳头失去准头,一拳砸在墙上,土墙簌簌地抖,墙面已然开裂了。
查达巴由于腹中疼痛没打中人,对方倒是一刀捅在查达巴背上,查达巴吃痛怒吼一声,回头又是一拳直击捅他一刀之人面门。
这一拳便如小锤似的,那人眼前一黑,只听见骨骼断裂声,不但被查达巴打断了鼻梁骨同时还断了两颗后槽牙。
被打断鼻梁的汉子吐出牙齿又糊了一脸鼻血扑上来,同他的两个兄弟一起,颇有要与查达巴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查达巴怒吼一声,对方在他胳膊上又插一刀,他此刻胃里痛得厉害,又赤手空拳地被逼到墙角,只得怒吼一声,一咬牙自墙上大洞往楼下跳去。
查达巴额头让石子划破,他身体沉重,他身体落地,四周尘土飞扬,他觉得自己一条腿似乎是摔断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只依稀看见自己的那耀眼的黑白花拴在不远处,又听见真玛的儿子们怒吼着从楼上咚咚咚冲下来的动静,于是奋力爬起身冲到马旁,拔下插在胳膊上一把染血的刀割断牵马绳,奋力一跳伏到坐骑背上,之后一刀插在马tun上。
黑白花花痛得嘶鸣一声,它险些人立起来,查达巴纵使疼得两眼一抹黑还是渐渐扣住马鞍底下的皮绳,他身躯都让马跃起的惯性甩起来了,而后又重重落回到马背上。
受惊的黑白花花屁股开花,它一边咴咴惨叫,一面撒蹄狂奔起来,它愈跑愈痛,愈痛便愈跑,只见鬃毛猎猎马尾飘飘,那马蹄之后扬起一片尘土飞扬。
查达巴眼睛让血糊住了,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只看见平日挂在头颈间的小凤凰玉佩,由于他此刻倒挂在马背上,玉佩上的小凤凰便恰巧悬吊在鼻端前方随着马匹的跑动一跳一跳,而后便失了知觉。
今日不下雨又没有恼人的大太阳,金童正骑着雄鹿在马场溜达,便看见草原上有个小黑点儿挪过来,金童以为马场来了生人,便高声叫:
“达西!达西!”
达西过来看见一棵光秃秃老树底下有一匹马的影子,似乎马上没人,又见马低头吃草,达西只当是匹没了主人的孤马,于是骑上坐骑带上套马杆走出马场。
待得走近了,看见那马身上显眼的黑白花斑,达西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发觉马鞍上似乎伏着人,一下子便惊呼出声来:
“查达巴!你怎么了!”
金童闻声连鹿都顾不上了,连忙连滚带爬从鹿背上翻下来一跛一跛从马场围栏底下钻过来,又从及膝的草里跑过去。待得跑到老树底下,就见他家山一样的汉子此刻浑身染血,面朝下伏在马鞍上,黑白花花身上的白花斑此刻都让血与尘土给染成棕黑色了。
查达巴再度睁眼已是次日,他头脸手脚都有伤口,背上与左胳膊是让利刃刺穿了,需要静养,一条本以为折断的腿倒只是脱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