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达巴听了芙娜的提议只是低头抚摸怀中惬意眯眼的小鹿,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娶了芙娜,他将得到北西戎的一大块领地和数以千计的马匹还有奴隶,不过若是以脑袋上那根辫子为交换的话
“芙娜,我不可能娶你。”
芙娜眉眼间那一点媚气陡然失去支撑垮塌了,她不顾形象地趴在矮桌上哭泣起来,先是咬牙切齿地咒骂查达巴这个狠心的男人,而后恼羞成怒地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娶我。”
查达巴粗糙大手揉着小鹿脖子上细软的皮毛,说:
“我喜欢男人。”
芙娜当晚便带着马队回北西戎去了。
当年的五年之约已经过了四年,一想到当年嫩生生的丫头已经长大成为男人,查达巴心里就像是憋了一口气,他这几年总是想不通金童怎么能瞒了自己四年,而且还心甘情愿爬上床诱他行房,有时候做梦的时候梦见金童被雄鹿驮来,梦里的金童依旧一张白白的小脸,从鹿背上跳下来高度也不到他腰迹,查达巴有心想问问金童怎么想,谁知他只是哭,于是查达巴在梦中也就心软了,梦见过金童那么多回居然一次也没和他问清楚过。
这几年寄回岗山的信件皆如石沉大海,查达巴去金城关询问白虎郎,无奈对方也没有凤先生的消息,掐指一算,似乎他回西戎之后一年,凤家父子便与西戎这边断了往来。
恰逢滁州来的王马商来西戎贩马时邀约查达巴去中原游玩,查达巴一打听,得知滁州距离岗山不远,于是心中再也按捺不住,眼见马场生意兴隆,不必自己每日待在马场,索性将马场生意交给达西打理,自己则背上盘缠虽王马商入了金城关,一路向东去了。
欧阳有云:环滁皆山,讲的正是滁州山高水长的景色。
王马商对于自家故里的乡土人情颇为自得,便领着西戎来的贵客游山玩水,恰值九月,微风习习,滁州的山也是漫山遍野的红,王马商带着查达巴先去琅琊寺又去赏枫叶,查达巴却始终觉得还是岗山的红枫最好,恰巧那两日王马商家中有客不便招待西戎来的查达巴,王马商差了人带查达巴四处游览,查达巴点名说要去岗山。
岗山距离滁州百余里路,带路的人惊奇这西边来的侉子怎么会点名要去一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山,却没想到这山一样的汉子往岗山里一钻就没影了。
山涧中的水依旧清清的,头顶的枫叶也依旧鲜艳似火,查达巴一想到立马就能见到金童,他的腿似乎立时便轻快起来,他心中只道:我这一回都必要求凤先生将金童嫁给我,若是他愿意就罢了,若是他不愿意,就算抢我也将他抢回去。
如此想着,也不顾路上树丛挡路,他循着记忆之中的路往山里跑,查达巴胸前那小凤凰玉佩随着他往前跑,一下下地跳动着,轻轻扣击他心口。重逢近在眼前,查达巴终是弄明白了自己对于小凤凰的复杂感情——无论金童是男是女,我都爱他。
无论是那棵斑斑驳驳的老槐树,还是被树枝层层掩映的小径,越是向前,周围景物就越熟悉,然而方才还归心似箭的查达巴两腿迈动的速度却慢慢减缓,查达巴的大手拨开盖住小路的枝叶,他的心渐渐往下沉,待得看见那荒废已久的院落,查达巴对着破败的屋子怔忡半晌,才慢慢踏上已经布满石苔的台阶往小院里走去。
厨房的锅灶碗碟摆放的位置与查达巴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积了厚厚灰尘蛛网。再去金童屋里推门去看,只见床褥虽然已经发霉,但被单上的被面花色宛然,小凤凰两只小鞋子搁在床下,查达巴记得金童总是悄悄将鞋子藏起来,以便光着小脚到处跑,而今将金童的鞋子捡起来,搁在查达巴的大手里,居然是他一手就能握住。
查达巴在院落里前前后后翻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指明凤家父子下落的线索,他是真气馁了,于是将金童两只小鞋上的灰尘吹干净,细细收在怀里,而后将各屋的门锁好,而后黯然销魂地下山去了。
查达巴只道此生与金童缘分已尽,如此也不愿再在江南这伤心地流连,无奈王马商强拉着查达巴,不单游滁州,就连滁州周围几处好山好水都要游个遍。
这一日便到了扬州。
扬州最出名不过八大胡同,王马商听查达巴失了未婚妻子的下落,他心道:看不出这侉子居然喜欢江南女子,他有心巴结查达巴,便非要带查达巴逛胡同。]
扬州烟花场所分青楼勾栏堂子花船,三教九流五花八门。
王马商自是选了顶顶好的青楼,又挑了顶顶好的姑娘作陪,只是查达巴身材宽大,一人几乎要占二人的位置,那些扬州瘦马瞧见查达巴这样的西戎侉子只觉心慌胆颤,哪里敢靠近,心道让这野兽似的人一压便是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如此想着便是王马商出再多赏钱也不情愿上去伺候。
王马商没想到有这一出,他只觉被下了面子,便要强逼ji女来服侍,查达巴却摇摇头说:
“无妨,反正我不喜欢汉人女子。”
王马商心中疑惑,心道:
你前两日刚刚说与心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