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回到宫中后就着人去高级学校查以前有没有一个叫温德尔·加西亚的人、之后人又去哪了。
然而什么都没有查到。
于是国王只能猜测温德尔可能是从其他偏远地方搬来的了。尽管他有些好奇温德尔的背景,但他其实对此是并不是真那么上心。
不仅不上心,而且没过两天就忘了。他身边新鲜的人事物太多,注意力停不了很久。只不过他也并没完全忘记——他在酒会前的两天邀请奥斯本时顺口也提到了温德尔,希望温德尔也能前来。
奥斯本不知道埃德里奇是顺口的。虽然那天去他家拜访之后埃德里奇再未问过温德尔的事,但他担心埃德里奇并没真的忘了他父亲。眼下埃德里奇再提起,让奥斯本觉得的确如此了。
奥斯本回家后向温德尔提到了国王的邀请。
温德尔料到迟早会如此。前一阵他听闻了国王在打听他的底细,所以去酒会和这对比起来实在不算麻烦。他宁愿多见见国王,消除国王的好奇及兴趣,免得惹麻烦上身。
所以他比奥斯本想象中的要坦然,既没有愁眉苦脸,也没有欣喜若狂。只是点点头,仿佛走在路上被邻居问候了而已:“我会和你一起去的。”
等到了那天,温德尔换上了干净且在平民之中可称之为昂贵的衣物,他穿着棕色的带有暗纹的丝绒外衣,膨大的袖子从小臂收拢,袖口露出白色的衬衫袖子花边,食指带着宝石戒指。胸前一纵排的扣子都是珍珠的。
奥斯本对温德尔的这身装扮有了些熟悉的感觉——他小时候见温德尔这样穿过。而他时至今日他才明白,温德尔穿得这样华贵是为了参加社交活动。
在收养奥斯本以前,温德尔常出席于各自社交场合。晚宴、野餐、打猎、舞会,等等,甚至也去过王宫,只不过很低调罢了。而在收养了奥斯本后,他就尽量不再那么频繁长时间出门了。
他偶尔仍会与一些权贵们出游娱乐。但他从不带奥斯本出席那些场合。他担心奥斯本会被说闲言碎语,也不希望自己在和别人调情时忽略了奥斯本。
这种情况一直到奥斯本长大些,在普琳姆尔家当寄宿仆人,他才完全恢复他先前的社交活动。
所以尽管这父子两人均已在上流社会参加过中各种各样的活动,但这样的共同参加,却是头一次。
温德尔看起来镇定自然,宛如他本来就是有身份的人去参加酒会那样轻车熟路。
奥斯本却有些紧张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是自以为的那么了解温德尔。
而且这回酒会上自己的言行举止也会被温德尔看在眼里,他不知道他的社交表现是否会让温德尔满意。
两人骑着各自的马一同去了王宫,将马匹交给仆人后进了宫中。
主厅里已有不少人了,不过国王还没到场。他们走了没两步就有人认出了温德尔,与温德尔相互行礼问候并惊诧于温德尔竟会前来,接着又注意到了温德尔身边的奥斯本,便立刻赶忙与奥斯本相互问候行礼起来。之后温德尔才微笑着告诉对方,他是陪他的孩子一起来的。
那人这才意识到奥斯本竟是温德尔的孩子,愣了下后,才笑了起来,边赔罪边说自己没注意到奥斯本是温德尔的孩子。
温德尔便和那人逗乐开起玩笑来。
几个人聊了几句后,随着站在门旁的司礼官的一声“国王陛下——驾到!”主厅里顿时都充满了掌声。众人为国王让出了一条路来,纷纷行礼。
国王站到了厅前说了两句,然后从身后仆人的托盘中拿出了酒杯。而众人随之从附近的仆人那拿了酒杯。国王高举了酒杯和众人敬酒喝下后,乐队便开始奏起音乐,酒会开始了。
加西亚父子和刚才聊天的那人分开了后,温德尔便对奥斯本笑着温和道:“你不用顾及我,我没事。”
奥斯本也看出来了。温德尔在这宴会中如鱼得水,他根本不知道能为温德尔做些什么,于是就像第一次参加宴会的傻小子一样愣愣地点点头,去其他地方了。
温德尔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避免奥斯本和他站一起时他的“某种”身份会给奥斯本带来尴尬。他认识的不少人都清楚他的情况,所以他不想和奥斯本站在一起,让人们意识到有众多情人的自己和国王跟前的红人奥斯本爵士是父子关系——尽管这在上层社会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酒会氛围正好的时候,门口的司礼官突然又大喊了声:“王后陛下——驾到!”是国王及大多人都不喜欢的王后来了。
伊尔泽随两名侍女伴着来到了大厅。她带着后冠,穿着只有王室才可着的紫色长裙,方形领口将胸半露,珍珠项链上的宝石吊坠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乐队停止了演奏,大厅里的说话声降了下去,很快就鸦雀无声了。
国王看着她的王后,皱了眉。很明显他是不乐于见伊尔泽在这时出现的。
而伊尔泽也没有进入大厅,只是在门口停留了会儿。她嘲弄地勾了唇角,表现得目中无人高高在上,仿佛向众人宣告着她还是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