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边沿路欣赏鸟语花香,鳞次栉比的古建,一边缓缓朝着鬼国神宫走去。
当然,他们可以直接到达目的地,但沿途的风景又怎能错过?
秦霄用狗尾巴草编了一只戒指,厚颜无耻地要楚雨宫戴上,楚雨宫也刚好递给他一只芦苇编的戒指,见状笑骂道:“我们真是门当户对,穷鬼一双。”
秦霄停下脚步,深有感触地道:“本来我昨晚还思考,关家不见了我们,又想要得到你,他们必然会从宙晖公司下手,或对我们的亲友不利。我该怎样设法与他们周旋。
“但现在一想到我们的寿命,相形之下,无论他们怎样折腾,也没多少人能活过100岁,百年的集团更是少见。何必与他们计较?只要保得父母安好,就别无他求。”
楚雨宫和他一同看着远处山壁上的建筑,从这里看上去倒有几分气势:“我也是这么认为。你比我更清楚,比仪器更容易无孔不入地渗透的,是人心。毕竟仪器像是法律一样,还是需要人来Cao作。
“所以如果宙晖要对上沙威,说实话我并不看好宙晖,能将沙威打倒的,倒有可能是他自身的不定因素。”
秦霄回过头来:“不过如果关家那些人看到你的腿安然无恙,他们会怎么想?毕竟你的腿被造成永久性损伤,那是他们都记得的。”
楚雨宫继续前行:“放心,他们会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释,比如说,他们不会忘记我还有一个高科技伴侣和医生养父。”
“看来人都是被自己骗的多。”秦霄哂然摇了摇头。
来到宏伟的城墙边,楚雨宫仰望高高的门楼:“瞧,我的发源地。来过吗?”
秦霄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不管你的发源地,只管你现在的所在地。”
楚雨宫微略躬身臂示道:“请。”
秦霄一脸严肃地经过他身边,顺手将他示道的手一拉,便将人带进门去。
一直逛到城隍庙门外,两人停步闲坐休息时,秦霄只有一句评语:“你本家真落后,还是几百年前的建筑。”
楚雨宫整个人仰躺到地上,双臂枕头,享受着树荫下的点点阳光,闭目道:“这里只是一个入口,可以通到办公室,像报个到、领个资料什么的。我也不常来。
“黄泉道并不是一个固定的现实界地点,丰都那个地方只是恰巧与它连通,使我们可以从那里进去。每个地方所形成的特色,总有它天时地利人和的因由。”
“那你经常上班的地方在哪里?”秦霄取出一瓶方才街上买的橄榄,像投喂般扔一颗到他嘴里,楚雨宫心灵相通地张口接住。
“没有固定的地方,人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哦,原来是跑业务的。”秦霄俯身以肘撑膝,屈指托颌若有所思,“能喝吗?”
“喝什么,想贿赂公务员?”楚雨宫挑眼。
秦霄刚说出“想”字,楚雨宫便看见秦霄眉心多了一个血洞,瞬间血流披面。
他一呆之下,立即明白了。
又是殂击手!
他倏然转身,出众的视力立即发现了山头上正在转身离去的殂击手。
“又是他!”那天在市打他后脑的人,竟然敢在他的地头上杀他的伴侣?
是可忍孰不可忍!
两人互望一眼,都看到对方心中的愤怒。他们双双消失在原地。
殂击手还未走出几步,身后竟然多了两个人,回头一看,吓得差点把枪扔掉。
那不正是他方才偷袭的人吗?正主儿还带着眉心的血洞,一脸血红地怒视着他。
“好事多为!”楚雨宫冷冷喝骂一声,两人上前围着可怜的殂击手一顿拳打脚踢。
直到打得手累脚酸了,气也出完了,他们才扬长而去。
后来那殂击手被人发现并报警拉走的时候,已经疯了,嘴里只抖抖擞擞地叨念着:“有鬼有鬼”
秦霄在山涧旁一边洗脸,一边感慨地叹道:“原来中枪是这样的感觉。”
楚雨宫揉着酸胀的手臂道:“不,别忘了痛觉不一样,你的痛觉只有正常人的百分之一。别洗了,小心脑袋进水,包扎都浪费布,还是直接回炉重塑吧。”
秦霄身形一闪,依言进行了还原:“原来你那天那些叫唤都是叫给关烨听的。”
“我总要表现得正常一点。”楚雨宫望望天色,天边居然出现了一大片乌云的边沿。看来今天晚上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滂沱大雨像倒水一样铺天盖地地下来。
两人站在露台上,都不可避免地变成了水人。
“跳下去吧,腿折了也没事,反正你的痛觉只有正常人的百分之一。”楚雨宫半开玩笑地在他耳边道。
雨声实在太大了。
秦霄看了一眼自己脚上的拖鞋,那还是他觉得不习惯而执意穿上的,身边的楚雨宫索性打着赤脚,他说鞋子shi了难受,今晚不打算踩着污水横流的地面走路了。果然是洁癖成性。
秦霄坏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