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内,“之乎者也”的声音在耳边打转,可我望着窗外,是一点也听不进书,心神都还被那晚的月光绊着,回不到这课堂上。
那天晚上夫子走了后我也悄悄地离开了,摸索着走了好些时候才总算赶在父母醒前躺上了床,但我也睡不着,一个劲想着那破陋草屋里的种种细节,接连数天均是如此。休息不当使我的Jing神也恹恹的,塾友们个个都拿我的黑眼圈打趣,说我这幅“眼镜”快赶上老先生们了。听之甚烦。
这日我照常顺着路走回家,却意外碰上了孙明。孙明这人多嘴长舌,我一向颇为不喜,本欲装作没看见,却突然想起他在隔壁学堂念书,似乎正是楚夫子的学生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同孙明攀谈起来了。
“楚夫子?宋弟你问这作甚?”
“呵呵,这不是进来大家都在传你们塾里来了位美人夫子吗?不能亲眼得见,但我实在好奇,这不是才来向孙兄问问嘛。”
“哦~~”孙明拿一副了然的神色望着我,我也只得跟着讪笑两声。
“要说这楚夫子啊,人长得真真是极美的,我在这儿长了这么多年,除了韩家的那个小少爷外,就再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夫子不单人美而且十分博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没有我们夫子不知道的知识!”孙明拍拍胸脯,颇为自豪地讲到,“只是啊,夫子太过冷淡,而且脾气也不算好,我们都有些害怕他呢。夫子平日里总冷着一脸不说,那眼神更想把冰箭一样,如果谁敢走神,嗖嗖地就往那人身上戳,保准把你吓得半个时辰不敢再动弹一下。夫子也没什么耐心,教什么都只教一边,若有什么不懂课下想去问,反而会被夫子面无表情地数落一通,刚来时还有同学被他给训哭了呢,大概是夫子那样聪明的人嫌弃我们笨吧”
说到这儿,孙明垂着头似乎有些伤心的样子,我一边将他所述的楚夫子的形象与那夜我所观的作对比,一边抬手想着拍拍他的背安慰一下,可谁知这人情绪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咻”地一下抬头,反将我差点吓了一跳,只看他面露喜色地说到:“但最近不一样了,应该是从七日前吧,夫子的态度变得温和了许多,虽然还是不怎么愿意搭理我们,但是夫子看我们的眼神没那么冰冷了,我想夫子大概是遇见什么让他开心的事了吧。啊,真希望夫子以后也能如此啊”
我笑着附和了孙明几句,但心里却思索着是什么导致了楚夫子的转变呢想着他那夜曾跟傻子说过这都第三次了什么的,推算一下时间,莫不是,是因为傻子吗?
一路走来总算拜别了喋喋不休的孙明,只是那个问题却一直得不到解答,盘绕在我的脑子里,一不留神已是日落西山,朗月在空了。
又是夏蝉鸣叫,寒风习习的夜。手边放着一盏金银花茶,父母早已入睡,而我却无心睡眠。
“要不再出去转转吧。反正坐在这屋里我也睡不着,倒不如出去透透气,嗯对,透透气!”我自言自语地给自己的外出找好借口,便穿好衣服悄悄离去。
埋头想着近日所烦的事情随意走着,本想就在家门附近转悠转悠,但走了许久后,当我抬头却发现傻子家那破烂的茅草屋就立在不远处。
我微惊,不知自己怎的又走到这跟前来了,出于我自己也不知道的心理,我向草屋迈出了脚步。
趴在窗前时我其实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然而事情似乎总在我的意料之外,这次傻子的屋子里仍旧多了一个人,但却不是楚夫子而是韩家的小少爷,韩月城。
韩家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大户人家,据说他家祖上在京里做过大官,后来或许是厌倦了官场,辞官归田,来到我们县做起了生意。虽然韩家现在无人做官,可他家经商积累的财富以及以前的人脉,就是县长都要让他们三分。所以出生在这样家庭又是幺子的韩月城自然备受宠爱。
韩月城虚长我几岁,所以在我的成长中,他总被父母拿来同我比较。家世好,又聪明,小小年纪却显露出一派成熟稳重的气度来,除却长得像女子般秀丽绝lun外,无论从哪个方面皆是甩我好几条街。
所以我,哦不,应该是全县应该没有几个孩子会喜欢他,不只是因为老是被自家父母拿来与他比较,更因为韩月城这人太傲。想来也说得通,他那样的人自是瞧不起我们普通人家的小孩的,但他表现的却也着实太过,总一副高贵端着,目中无人的样子,半点掩饰也无,就好像他是光芒万丈的艳阳,而我们则是Yin沟里见不得天日的老鼠,那种轻狂自傲的姿态实在非常惹人厌烦。故而当看见他大半夜的出现在傻子家时,带来的惊吓可比我发现楚夫子与傻子的媾合大得多,而他在傻子面前表现出的样子则更是令我大跌眼镜。
只见这韩小公子松散地半绾了个女子发髻,珠钗流苏叮当作响,面上也略施粉黛,绯红的眼角,艳丽的樱唇看起来又明艳又勾人,而他身上则是着一件绛红襦裙,挽一条轻薄水纱,整个人轻佻放浪地贴着傻子,双手勾着傻子的脖子,调笑着说:“贱妾如今已是公子您的人了,公子无需这般拘谨~”
而傻子虽被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