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ye被关在一所医院里,伤都快好了。可门外有人守着,他出不去。
而且好些日子刨烙也都没出现。
————
“刨先生”
“不要叫我的姓。”
“先生,这头发都混在一起了”
“嗯。”
“这需要一些时间”
“哦,那算了,”说着,刨烙又把盒子一收放在怀里,揣着就走。
————
晚上一些刨烙冲回了医院。
拽着沈ye就出门。
沈ye就由着他这么着。
绕过一栋楼,又来到一栋楼,也是一间病房。
打开门的一霎那,沈ye仍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他不敢进。刨烙就拉着他往里面进,“怕什么!”
走到床头,刨开河的脸消瘦而宁静,沈ye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刨烙。
刨烙似乎在找什么。
生命体征仪显示着心脏的跳动,可是人却永远陷入了睡梦之中。
刨烙在身后,指着他,“你看,看清楚了,这是我爸”
沈ye点了点头,“我见过。”
刨烙嗓子滚了滚,又开始找什么。
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两本书,一本《百年孤独》,一本《雷雨》,书皮都烂了,沈ye忍不住翻了翻,里面的纸都昏黄了,像是被人翻了很多遍。
“在这呢,”说着,刨烙从后面走过来,拿着一个小碗,里面兑了一些水,拿着一根输ye的针,拽起沈ye的手指就扎破了。
血就滴在碗里。
沈ye看了一眼手指,“刨烙你在发什么疯?!”
刨烙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针,就盯着刨开河看。
也不说话,看着看着,哐当一声,碗就掉在地上了。
刨烙捂着脸笑的歇斯底里。
——————
还是十几年前。
从苏州刚刚回来。好容易沈ye不再生刨烙的气。
刨烙就拿着一把刀,把人堵在宿舍门口。
“你疯啦!你这是干嘛啊?”
刨烙笑嘻嘻的,“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跟我说话的时候,你在干嘛吗?”
沈ye想了一下,“刚发新书”
刨烙道,“你在看书!你记得你在看什么书吗?”
“历史?语文?”
“语文!看的《孔雀东南飞》!”
沈ye惊讶,“你扫一眼就记得了?!”
“岂止!你在看那两句,‘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沈ye吸着凉气,“你怎么知道我在看这两句?”
刨烙大笑,“我是天才呗!”
沈ye苦笑,“怪吓人的”
“你听我说!我就去查这句话什么意思了!还查了结发什么意思!”
“嗯,然后呢。”沈ye笑着。
“成了夫妻是要结发的!”
“你要干嘛?”
“你别动,小心我戳着你!”刨烙把人按在桌上,硬生生从沈ye后脑勺割下来一小撮头发。
笑嘻嘻的放到一个小木盒子里。而盒子里已经也有一簇头发了,是他自己的。
沈ye苦笑,“你神经病啊。”
“我还要在这上面刻字,把那两句诗刻进去!”
“其实还有两句跟这个相似。”
“嗯,什么?”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