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史以来,刨烙第一次坐火车,哐吃哐吃的,他很兴奋。
沈ye答应他,去的时候坐火车,回来坐飞机。
晚餐的时候,人们都在吸溜着方便面,或者啃着火腿肠和面包。
夜晚,躺在卧铺上,两个人的是中铺,灯熄了,人静了,彼此还面对着面,互相凝望。
火车是一条穿山越岭的长龙,穿过一座座山川桥梁,越过秦岭和黄河。
偶尔发出沉闷的嘶鸣,破除天际的寂寥。
沈ye穿过护栏,伸出手,刨烙一见就了然,也伸出了手。
穿过栏杆搭住的两只手,像所有小情侣一样,彼此搔着掌心,拇指摩挲着虎口。
车窗外疾驰而过的夜景,漆黑一片,看不清。
隐隐约约,似乎是一片又一片的荒原,引诱着那充满好奇心的人,走进那片神秘地带。
刨烙睡熟了,沈ye乖乖的趴在窄小的卧铺上。望着窗外,那里一点都不Yin森恐怖。黑暗,反而更踏实无比。漆黑一片把人裹挟在中心,才是最完满的包容。
没人看的见,不论如何放纵,是最最纯粹的自由。,
清晨,刨烙是被沈ye戳醒的,售货员推着车子叫卖特产。
人都醒了,快到站了。
刨烙很兴奋,第一次跟着这么多人一起醒来。每个人起床的样子都不一样。睡眼惺忪的,油光满面的。
人间烟火气浓重。
车顶的广播在放着歌曲,一首老歌。
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他趴在卧铺上,眼睛却离不开沈ye。
沈ye也一步一回头的看他,举着牙刷杯子摇着道,“我先去,回来换你。”
根本不舍得那人走出自己的视线。
走到车厢尽头了,眼睛还在追着若有似无的背影。
「动也不能动也要看着你
直到感觉你的发线
有了白雪的痕迹
直到视线变得模糊
直到不能呼吸
让我们形影不离」
刨烙忍不住跟着哼哼。
「我们好不容易
我们身不由己
我怕时间太快
不够将你看仔细
我怕时间太慢
日夜担心失去你
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
永不分离」
沈ye很快回来了。
刨烙突然伸出左手,举到他面前,“记清楚了,我手心有痣!”
沈ye迷茫的点点头,“我一直知道。”
与此同时,广播里这首歌放到了尾声。
「你掌心的痣
我总记得在那里
在那里......」
沈ye听见了,笑那人的小心思。
刨烙攀着栏杆,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脚心还有一颗痣!”
沈ye笑起来,“这我还真不知道。”
包厢没人,刨烙拍了拍栏杆,示意让他靠近,他趴在他的耳边,“知道我为什么还不起来吗?”
沈ye摇头。
“下面硬着,太明显,得等消下去。”
沈ye扶额,“你怎么你禽兽呀?!”
“你知道我昨晚想什么吗?”
摇头。
“想你和我睡一个铺位,被子盖着,你抱着我。互相贴着,没有人知道,火车在振动你也在”
沈ye整个脸都涨红了,推开就要走。
刨烙一把拉住他,揽过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个吻。
沈ye惊慌的推开他,幸亏没有人看见,他佯怒道,“没刷牙,真脏。”
刨烙嘿嘿笑着,“就是要恶心你,”说着声音小了,“真香。”
薄荷味的香。
说完,又要去抓人索吻。
刨烙来过苏州,但是跟着沈ye,就怎么都逛不够,哪哪都新鲜宜人。人人都慈眉善目。
“人与人都是相对的,你对他笑,人家就对你笑。你对他好,人就对你好。”
“心有所想,目有所见。心中有花,眼中也是花。”
沈ye含笑点头,伸手去拍他的头,“不错呀,有慧根。”
“我不要慧根,我要你。”
刨烙就这么腻腻歪歪好几天。
扫了坟,上了香。打扫了祖宅,就开始纯粹的玩。
“小ye”。
“嗯?”
刨烙听不懂戏台上唱的什么戏。
但是知道是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戏台上年轻的公子,念白:姐姐,我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小ye,我知道你生日,就后天”。
沈ye抿着嘴笑,盯着戏台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