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一场禁忌情事,对帝王父子二人来说,并没有带来rou体之外的太多情感变化。
两人都是理性之人。
只怪当时的情境太过醉人,让人本能的追逐rou体的欢愉。
大清早,父子两人一起用了早膳,兰晋就向玄德帝告假,回了承明殿。
承明殿中,一切如常。
张全安给晋皇子殿下请安,简短汇报了这段时间殿内的日常事务。至于两位侍君大人,白侍君一直安安静静在院中过自己的小日子,刘侍君日日上书房看书,都很清静。
兰晋对张全安自是放心的,他此时回来,主要是为了北行之事。明日就是与信国公约定的十日之期,此次北行,归期不定,殿中事务他自然得做一些安排。
张全安得知殿下又要再次出远门,一边全力保证会打理好承明殿,一边却又很是不舍,挂着一张想哭又要极力忍着的脸,让兰晋看得既好笑又无奈。
兰晋交待完事情,在张全安亲自替他打点行装的时候,来到了天神山。
没想到真是太不巧了,大祭师和乌宁儿竟然都不在天神殿,只有金童儿和木童儿留守。
兰晋此来,一是向乌宁儿道别,二是想向大祭师问清楚玄德帝的身体情况,现在正主都不在。一时也无其它要事处理,他决定多盘桓一会儿。
谢绝了金童儿的引路,兰晋随意在天神殿各处院落转悠起来。
天神殿的主殿为真神大殿,主殿周围还有各处偏殿、后殿。
这还是兰晋第一次有闲情逸致来仔细参观女戎族众心中的神圣之地。
传闻大庸开国定都之时,本还有别的选择,但因为当代大祭师选中了天神殿这块地方做为道场,太祖才最终决定将都城定于天京。
可以说是先有了天神山,天神殿,才有了皇城。
更何况,天神殿对于兰晋来说,还有着不能言说的特殊意义,他关于前世的最后记忆忆就是终止于天神殿。
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他至今还未找到答案。
天神殿环境清幽,雅致,与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皇宫相比,实在是一个宁心静气的好去处。
兰晋一路走走停停,迂回曲折,最后来到一处很是幽深、僻静的院落。
推开略显破败的大门,大院深处一个白衣的身影正在练功,出拳浑厚有力,时而化拳为掌,掌法凌厉,动作如行云流水,却又气势磅礴,直到最后一势圆满收官,院门外的兰晋看得目不转睛。
白衣人练完功,转身回首,两人四目相对,都略感诧异。
“殿下金安。”
“王爷不必多礼,是孤冒昧打扰了。”兰晋回礼道,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滚山王。
这还是成人礼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说起成人礼,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盛事,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从滚山王这方来说,他是识人不清、律己不严,才会让人有机可趁,被有心人利用,结果成了害晋皇子殿下遇险的帮凶。虽然晋皇子殿下化险为夷,但谋害皇子的责任,却不能完全免去。
从兰晋这方来说,滚山王千里迢迢受邀而来,本是仁义之举,但现在因为事情还暂未查清,滚山王还没能完全洗清嫌隙,不得不幽禁在此。
无论从哪方来说,似乎都是受害者,但同时各自心里又多多少少都有些愧疚之感,所以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不过,滚山王到底是长辈,不说君臣之别,他对这位后辈也有着特殊的引导、关爱之情。
滚山王的示好就是将一件他随身佩戴了多年的饰品,也可以说是护身之物送给兰晋。也许在老王爷心中,成人礼上皇子殿下被他干得口吐鲜血的印象太过深刻了。
“这是?”兰晋接过这个似玉非玉,通体黝黑、黑中带亮,似兽却背生双翅,似鸟却脚生四蹄的器物,满是疑惑。
滚山王解释道,此物叫飞天神兽,有趋吉避凶之神效,是他一次机缘偶得。
兰晋自然不愿夺人所爱。
滚山王却是执意要送给他,还许下重诺,以此物为凭,将来若殿下有需要,呼延一族可为殿下办一件事,无关乎朝堂,这是呼延家族对殿下个人的承诺。
这句话的份量有多重,从兰晋震惊的神色就可窥见一二了。
思虑片刻,兰晋还是推辞,无功不受禄,滚山王并不欠他什么。
“王爷,此物太过贵重了。”兰晋借着此事,想将这小飞天神兽一并请滚山王收回。
滚山王是谁,那可是大庸家喻户晓的强者,以一己之力守护大庸西垂的盖世英雄,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滚山王此举虽是随性而为,却非一时冲动。呼延王爷一生勇武过人,忠肝义胆,但唯在情之一字上称得上风流多情。王府内二十几房妻妾,个个温柔以待,雨露均沾,在世俗之物上,更是从不吝啬。世人都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到了滚山王这里,却是美人难过英雄关,凡是进了府的美人,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