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总管也很无奈,常乐侯耍脾气,他不能得罪,这边又岂是他能得罪的,两边不讨好。
“回殿下,侯爷现在怕是还关在天牢呢?”李大总管打起精神,小心地道。
王府的主子呼延萍不知从哪听说了这件事,立即安排管家拿出银两,请禁卫每日买了牛乳或羊乳送到府中。
还关着?兰晋也没想到自家父皇竟舍得了,难怪有些日子没见到了。
什么?常乐侯不肯出来。
剩下的就只有天阳部的滚山王和天星族老。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有太多太多的不同。
终于,一声初生婴孩的啼哭点亮了黑夜。
无论是哪一位站到信国公那边,都是兰晋和玄德帝不希望看到的。
也许就是为此,玄德帝才没有直接说出来。
半响,他道:“既然如此,孤就亲自走一趟吧,劳烦李大监带路。”
玄德帝让他不用着急。
啊,李福临当时脑袋就懵了一下,常乐侯,常乐侯不是在天牢关着吗?还是陛下您......
“恭喜、恭喜。”
这个世界似乎与他熟悉的有了很大的差异,很多事情,很多人,他都得重新认识。
兰晋从没想到,卫家竟有与兰家争锋的实力,他表示一定会尽快查清卫家之事。
如此说来,还真是如此。
过了一会儿,玄德帝才道:“诚国公一直是我们的人。”
傍晚,兰晋再次回到盘龙殿。
这几日,他深深地明白,有玄德帝在,他心中就有最重要的支撑,其它再苦再难的事情也不担心。
一下午从玄德帝口中得知的信息,让他的很多想法都有了改变。
深夜的宫庭之中,兰晋因为这句传话,急匆匆地赶到天神殿。
兰晋将最近发生的大事禀报给玄德帝,族中异动,族长异位。
想到这里,兰晋又不由得忧心起来。
人人都说江家小子是个命好的,一出生就得了主子青眼。
接下来,稳婆对着外面喊了剪刀和水。
只是却不是说话的时候,大祭师道,由于使用了秘法,陛下现在身体很是虚弱,甚至连五感也没有恢复。
而那名曾替他接生的曹稳婆似突然得了急症,三天后在家中病逝,此事却未曾传到守卫森严的王府之中。
躺在龙床上,不知怎的,竟突然想起第一次躺在这的情景,想起了床上的另一个人。
玄德帝消瘦的脸上,帝王的自信与霸气却显露无遗。
李福临猛地锤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这笨的,没办法,实在是这天家父子,这语气这德行,还是在同一张床上,太像了,以至于让李大监一时间竟范了浑,差点犯了大错。
新生命的到来似点亮了滚山府的沉寂与晦涩。
“诚国公虽然是孤安排的,但他这次就是操之过急了。我们本来的计划是,在必要的时候由他负责推信国公一把。只是,依现在的情形来看,在六部之中,信国公应该还安排了其它后手。”
“李总管,赶紧的,把人放出来,现在哪有空吃闲饭。”
不过,兰晋确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当时,信国公联合天云和天弓部的掌事对族长之位势在必得,假如没有诚国公出手,那么,他安排的会是谁呢?
令人高兴地是,玄德帝精神好多了,也能直接和兰晋交谈了,只是眼睛不知为何还看不清人。
“陛下醒了。”
四天的等待,显得那么漫长。
兰晋有太多的话想和玄德帝说。
玄德帝并没有责怪他,甚至对他道出了卫家与兰家多年来家族对立之事,从先帝在位时起,兰家从未放松过对卫家的防备。既然事已至此,倒不如趁此机会,探探卫家的虚实。
现如此多事之秋,这样一位同时深得天家父子信任的人不拿出来用,实在是浪费。
第二日一早,兰晋再次回宫处理政务,下午,再回到天神殿。
“李大监,常乐侯怎么有些日子不见了。”兰晋问李福临。
“父皇的意思是?”兰晋有些不敢置信地道。
“生了、生了。”
兰晋又向李大总管确认了一遍。
府中的人们都在说着江小哥家新生的儿子,只是可惜孩子瘦小了些,她娘又没有什么奶水,不知能不能养大。
玄德帝很快又睡了过去,兰晋在床边陪了一夜。
几个字:“剪。”
李大总管还想劝,天牢那等凶煞之地,殿下怎能涉足,兰晋却是执意要走
“是个小崽子啊。”
“是,老奴这就去办。”李大总管心里吐槽,天家父子二人,不高兴了就关起来,没人用了才想起来,唉!常乐侯怕是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
“父皇。”兰晋紧紧拉着玄德帝的手,一向沉静稳重的性子竟有些激动得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