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尖,看见山下五里外有一个大营驻扎,从大小和等级上来看应该是一个将军营,立刻有些惊喜地问:“那是不是恶鬼营的将营?”
“是!”
其他兵将此时忙得披头散发,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又赶忙跑去前线指挥战斗0这时谁都感觉腿有点发软,放眼望去整个山坡是恶鬼营密密麻麻的黑刀,不停闪烁着渗人的寒光。
“恶鬼营的将营!”
周云坤一扫刚才略为低迷的阴霾,甚至还有一点莫名的兴奋。
他立刻喊来猩鸽传书数份送给最近的兄弟军,急切地要求最近的军队速来南坡;转首看着将营,他这时脸上已经露出兴奋又有些阴森的笑容。
照这样的情势看来,大明储君就在大后方指挥这次的攻打。
眼下恶鬼营两万大军全被自己纠缠在南坡之上,虽然南坡上这点兵马也撑不了多久,但只要有一路兵马能直杀将营、生擒太子的话,不仅恶鬼营会缴械投降,甚至还能要胁朝廷和天机营,对这次防御战不仅是决定性的胜利,更是对整个津门大军士气的极大鼓舞。
周云坤心里十分焦急,现在对于山坡上愈来愈不利的战局已经不再紧张。他着急的是想尽快得到其他兄弟军的回应,只要擒下太子,比杀敌五十更有用。
周云坤紧张得来回走着,只盼天上有一只信鸽能飞来,或有一支兵马挥舞“周”字的军旗直杀将营而去。
周云坤能等的是这孤注一掷能不能成功,但山腰愈来愈严峻的形势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此时恶鬼营的冲锋冲乱第二道防线,不少的守军开始哭爹喊娘地往后逃,躲避恶鬼营战士们手上布满血水的大刀。
“又是木形横拦!”
陈奇怒吼着冲在最前边,看着半山腰上一道道的横栏被点燃,一道道火焰档住继续冲锋的路,不由恨得直咬牙。
火烧起来的话,别说马匹不敢冲过去,就连人直冲都会被烧伤。更何况这些家伙躲在火墙的背后,一旦靠近很容易就会被他们暗算,这样一味强攻的话,死伤一定很重。
“那又如何!”
一声怒喝宛如雷霆般响起,顿时让有些愤怒的兵将们精神为之一振。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中,一个强壮身影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伴随着让人兴奋的怒喝,毫不畏惧地朝火墙冲去。
空名又把头发全剃光了,这时头上黏满血水,精致而厚重的盔甲加身,更是显得威风八面。满面的狰狞此时有些扭曲,他凌空挥舞着铜棍冲杀而去,脸上的坚毅和骇人的杀性,让恶鬼营上下为之鼓舞。
“快把他射下来……”
躲在火墙之后的守军一看,顿时慌了,几十人一起拉开弓,手一松,脱弦之箭立刻像张网一样朝空名罩过去:“螳臂挡车!”
空名眼神一冷,刚猛的真气环绕开来,充满性的肌肉顿时像钢铁一样坚硬。在真气护身的状态下,本就纯熟的铁布衫发挥到极致,硬生生地挡住所有的箭枝,没受到半点的损伤。
“滚!”
又是一声怒喝,冲到火墙前的空名没等站稳,手上的铜棍顿时舞成了一个圆圈,虎虎生风的挥舞甚至让火焰改变方向。
没等惊魂未定的守军回过神来,铜棍一扫,立刻把眼前的火墙硬生生砸向他们。
“给我开!”
空名深吸一口气,怒喝之下,手上的铜棍扫出无数个圆圈,威猛的力道根本不是这些死物所能抵抗的,一瞬间竟将所有燃烧的横栏扫得四下飞散。
“将军威武!”
恶鬼营的人一看顿时激动莫名,空名至阳至刚的打法实在太鼓舞士气,不少士兵一看,血都沸腾起来,立刻高举着大刀冲上去。“啊……”
已经方寸大乱的守军顿时被烧得哭爹喊娘,一段段燃烧的木桩横飞,即使不被烧到,但只是被撞到都会被蕴含的力道硬生生砸死。
空名凶横的作法,顿时让不少人吓得屁滚流,一个个捂着头躲避这个杀神的到来。
“给我去死!”
空名没等他们稍稍回神就继续发难,冲过火墙后,铜棍硬生生一砸,几个身上着火来不及逃跑的倒霉蛋,顿时像是火球一样飞上半空,没等落地就一命呜呼了。
“怒佛将军威武!”
恶鬼营的兵将一看顿时热血沸腾,跟在空名的后面挥舞着屠刀继续冲杀,杀光第二道防线的守军后,终于兵压南坡之顶,山呼海啸的喊杀之声顿时震破天际。
“给我撑住!”
周云坤亲眼看着空名视人命如草芥的狰狞杀戮,再看他简直是刀枪不入的功夫,头皮顿时一阵发麻。
这是南坡的最后一道防线,愈往上,地形愈大,更利于兵马的展开,只有这一千的兵马想抵挡他们简直痴人说梦,但能拖得了多久就得继续拖,这已经是最后无奈的办法。
一千人抵抗两万大军,有再大的地利条件都不可能,更何况这二万大军士气正盛,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也不管山上不停射下的箭雨,只知道硬着头皮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