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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镇官道是津门地区的坡形大道,只要前行二十里就能直达津门大城。原本因为路途方便,是客商行人聚集的地方。
但是现在由于太过靠近战火的所在地,附近村庄的百姓几乎都逃光了,多少个小村子只剩空无一人的破屋,更别提往日的繁华情景。
不少屋子已是人去楼空,就连与世无争的山民们,有不少都背井离乡躲避战火去了。即使是这样仍可以清晰地看见这些小屋被缺乏物资的津门军洗劫过,几乎连半点铁件都没留下,更别说是粮食,到处都是落败的景象,显得十分凄凉。
本该肥沃的农田只剩一片荒土,长长的沟渠里,只能偶尔看见几条小鱼而已。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百姓们早已无心耕种,即使是山上的野果也被采摘一空,甚至不少河里的鱼被捕得所剩无几。
从这惨淡的一幕不难看出,津门对于物资的渴求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程度,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也不难猜出纪龙为这次大战囤积足够的粮草。
长坡古道自古就是剑指津门的所在,只要驱马直入立刻就能兵临城下,在远远的二十里外,似乎能隐隐听到津门城传来的杀戮之声。
天机营已经成功打到城下,与周家军的外围展开猛战;整个津门外围成了各个大营拼杀的战场,此时伴随微微而来的北风,似乎还能闻到点点的血腥味。
长长的坡道上黑压压一片,天武营的兵马虽然在这时还显得有点落魄,穿着也是各式各样,但换上临时调集的兵器后,让这群老兵显得有Jing神不少。
虽说这两天的相处很不愉快,但面对这群老将们肃杀一片的Yin森,许平不得不佩服刘占英确实是个统兵有方的将才。
霍俊、赵猛和杜宏,这三日都忙碌于从河北各地抽调兵器过来武装这支奇兵。
尽管众人因为他们孤傲的态度而心生不满,但在此时有这股强有力的支援,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天武营的装备实在太残破,落魄得像是一群乌合之众,别说打着前御林军的番号,恐怕一般的绿林匪人都没他们这幺可怜。
让人有点始料未及的是,天武营的兵马还在陆续集结,不少人翻山越岭,只带了一把镰刀都火速赶来,三天时间从三万聚集到五万人马。
定王朱孝文死了那幺多年,他的余威一出,竟将这群早已被世人遗忘的大军再次召唤出来,向世人宣示他们的忠心、他们的意志,还有他们被打压二十多年的委屈。
坡道之上,似乎远远就能望见津门大城!五万天武营大军的前方是他们落魄得所剩无几的骑兵,就连马匹的素质都有些参差不齐。
刘占英策马最前,腰间别着一把有些粗糙,一看就是临时赶造的大斧。天武营突然增加的人数让杜宏有些措手不及,参差不齐的兵器真有点委屈他们了。
“刘将军!”
许平的马车停在他的旁边,眼露杀气地看着津门大城,冷哼道:
“天武营已经聚集五万之众,你觉得你们在这场平叛之战中最适合干什幺?”
虽然这三天里,两营大军的火药味还是很浓烈,双方摩擦不断,没给彼此好脸色看,但许平打从心底敬重刘占英和这群老兵。
他们有的已经为人父,正享受天lun之乐,有的已经安居乐业享受太平生活。
但朱孝文的帅印一招,无不虔诚地赶来;即使朝廷对他们不公,但他们还是愿意为了不在人世的主人而战,这种可怕的忠诚让许平感觉羡慕又有点头皮发麻。
刘占英一脸冰冷,望着津门大城的方向,嘶哑着声音说:“末将遵王爷之令,只要殿下将天武营的帅印盖在军令之上,哪怕让我们全军投江自尽都可,末将断然不会留下半个活口。”
这家伙还是充满敌意,还是那幺的咄咄逼人。
见刘占英的态度依旧恶劣,半点尊敬的意思都没有,恶鬼营的人有点不悦了。
孙正农和刘士山在旁边都是眼狠。这两位鬼才的忠心已经不容质疑,这种不敬的态度还是让他们感到心里尽是怒意,若不是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以他们的毒舌恐怕早就开骂了。
“好功夫!”
刘占英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凉意,转头一看时,脸上不由得抽搐一下,但还是朗声笑道:“好多年没有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幺年轻就有此等杀气,实在让人惊讶。”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一看,不由得痴了一下,一身黑衣素服的冷月抱着剑站在许平身后,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依旧那幺美艳。
原本她给人的感觉是面无表情,几乎没什幺情绪,但是这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竟然透着一股Yin森,本就冷无表情的脸即使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却有一种渗人皮骨的寒意在烈日下不断散发开来。
“刘占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