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白枭望着熟悉的房顶,这是白耀堂的卧室,他扭头不意外的看到哭得鼻子都红了的白童。
“叫他们四个过来。”白枭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透着急迫。
“是!”白童抹掉眼泪,颠颠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四个兄弟进了门。
没错,这一次再细细打量一番,简直是一模一样,白枭真的热泪盈眶了,这作死的老天爷到底是有多宠他,竟然将四个兄弟都送了过来。
白枭激动过后,再看向几人,几人诧异的望着他。
不,他们并不是他的兄弟,只是这异世界里白耀堂的兄弟,跟他毫无关系。白枭一头倒进被窝里,闭上双眼再也不想睁开,也可以说是他睁不开了,因为他又晕过去了。
白枭这次昏迷的时间有些长,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的他和四个兄弟相识,一起长大再一起学坏入了黑社会,生生死死过了无数道坎,最终他看到了白东被打成了筛子,躺在地上死不瞑目,他又看到了怀揣炸药的白西和慷慨赴死的白南,最后是年纪最小的白北,在他走后饮弹自尽。
白枭在梦里哭着,嚎啕大哭,这里没有别人,没人能够看到他,他可以毫无顾忌的哭泣,不用再摆老大的架势,也不用装腔作势。
再然后,白枭抬头便看到了个小不点,粉琢玉器的小男孩,晃晃悠悠的坐在马车上。随后便是喊打喊杀的土匪,将他绑上了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镜头一转,他回到了熟悉的白家,眼前是四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
四个娃子是白老爷收养的义子,一直跟在白枭的身边,他们一起长大,一起调皮捣蛋。这个世界的白东,性子和他认识的白东很像,一张小面瘫脸,总是严肃的装大哥。白西则是火爆脾气和白耀堂最为合拍,每次干坏事都跟在他的身后,至于白南则是聪明过头,笑面虎一个,白北则单纯了许多,白耀堂说啥是啥,从来不会反对。
在梦中,白枭有种错觉,似乎他便是白耀堂,而和四个人之间,前世、今世混杂在一起,他都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境。
再然后,白耀堂长大了,被老爹丢去了大不列颠,临上游轮的时候,四个兄弟送他上路,分别总是让人心头酸涩,白耀堂用力的挥舞着手臂大喊着‘等我回来’。
白枭还想看看白耀堂在大不列颠到底学了些啥,经历过什么,谁知道镜头快进直接到了归国,再然后便是被土匪追,眼前晃过一个男人,对着他笑得张狂,看得他心头一热,随后头一晕,他便睡死了过去。
“二爷”再次醒来听到熟悉的哭声,白枭竟然没觉得刺耳,适应果然是人类生存的必杀器,如今对白童那哭哭啼啼的小调,他已经无比适应,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了,而且还相当能自娱自乐。
既来之则安之,白枭再次醒来便当自己是白耀堂了,从内心深处接受了白耀堂也接受了这个世界,他已经不是那个军火头子白枭,而是白家二爷白耀堂。
决定了做白耀堂的白枭终于奋起了,做了一个多月的药罐子,他其实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对人生没有什么奔头,所以一直不想动,如今他便将这里作为他人生的起点,重新来过。
兄弟们去了,但老天爷又还了他四个,如此相近的长相和脾气,白枭觉得这并不是偶然。
他都能重生,他的兄弟们转世投胎了,也不是不可能,区别在于,他是带着记忆,而他的兄弟们则是喝了孟婆汤,前尘尽忘。
不管事实如何,白枭就当这是事实,他才能有动力,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前生今世,从梦中醒来之后,白枭便坚信‘白耀堂’的存在不是偶然,那张和自己前世一般无二的脸,哪有借尸还魂还能有这运气,在异世界还能碰上一张和自己相同的脸?
还有梦中的一幕幕是那样的熟悉,好像亲身经历一般,这白耀堂的性子和自己像极了,他做所过的事情,就好像他曾经做过的一般。从那之后,他还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他不止是认字了,还写得一手的好字,连他妈英文都会了。
白枭开始锻炼身体,曾经的他可是德智体全面发展,打得一手好枪法,身手也相当凌厉,那都是无数次砍人而得来的经验。
可现在,这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他以为是弱鸡仔的白耀堂,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儿,比他前世还要厉害,以前的他那都是土路子,自己摸爬滚打积累的经验,而现在的他,貌似经过严苛的训练,一招一式,浑然天成。
不是说,白耀堂从小跟着一起练武,差点把自己给练死么?不是说手无缚鸡之力么?才让土匪追着跑,差点没挂了。
但事实是,白耀堂身体健硕,十分了得。这负重跑,辗转腾挪,都不在话下,根本不像白童描述得那样,白耀堂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那么这白耀堂是在装逼喽?在自己家里装,为了什么?白枭敏锐的感觉到白家似乎并不像看起来那样无害。
那么,当年小小的白耀堂,才八九岁就懂得藏拙了?还是说这些年发生了什么?白枭懊恼的捶捶头,那‘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