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皇帝被婆罗门封印禁锢而孕育出的人格而已。他只是在我力量尚未恢复的时候短暂的占有了这个身体,现在物归原主,他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手指收紧,紧握成拳,指甲刺破掌心,却疼得毫无知觉。柱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回味着这句话的深意:“你杀了他?”
因陀罗将手按上心口,饶有兴趣的挑眉:“不然呢?”
一片枝条如利剑般窜起,封锁他退路的同时直取他的心脏。柱间站在原地,更多的苍青色枝干从祭坛上生出,汹涌如浪,势不可挡。整个石室都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情绪震动起来,那是来自帝王的暴怒。
“你是在悲伤?还是在愤怒?真是赏心悦目的表情。”
手中的权杖一扫,轻而易举的斩断了所有的枝条,没有一根能靠近白衣人的领域。因陀罗轻蔑的笑着,继续不紧不慢的说了下去,暗含讥讽:“你是不是觉得,杀了我就能找回宇智波斑?死心吧,不可能的。我既然已经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就不会允许他再被夺走。如果你真的要恨,不如恨你自己。”
柱间看着他,牙关紧咬,神情冷肃。
“恨你自己与他相遇,如果不是见到了你,察觉到了藏在你心底的阿修罗,我又怎么会醒来?”因陀罗摊开手,“或者你也可以选择怨恨命运,一百多年的毫无交集相安无事,从你们相见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毁灭。”
“你占据斑的身体,做回白王,又为什么要杀了你手下的臣子?”
“你是在为他们鸣不平吗?”因陀罗冷笑出声,“人类真是一种愚昧的生物,居然会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他顿了顿,“也罢,你来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那就与你在聊上两句也无不可。权当……看在阿修罗的份上。”
枝条收敛回身侧,戒备着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柱间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几乎要陷入那双紫色的瞳仁中:“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因陀罗缓慢转身,以权杖指向一幅壁画,柱间跟着看去,画上是一棵通天彻地的大树,树下坐着一个老者,他的眼眸就如眼前人一般,是紫色带环纹的样子。“那是父神,你们所谓的创世神六道。”他轻声开口解说。
“六道的身躯化作了黑王阿修罗,心脏化作了你。然后你们造出了四大君主。”柱间按着顺序看了下去,目光却落在了其中一幅画面上。白色巨龙被七把刀剑钉在世界之树上,黑色的巨龙张开骨翼将它包裹,“这是什么意思?”
“阿修罗的力量来自于世界之树,而我的力量则来自于七宗罪。”因陀罗伸手一指,壁画上的七把刀剑亮起刀铭,“傲慢,饕餮,贪婪,妒忌,懒惰,暴怒……还有色欲。”他依次解读着上面的文字,“有心之处,必生七宗罪孽。我在获取这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被迫承受这些罪孽带来的制裁。终于,在某一日,我的力量崩溃,七宗罪反噬,将我钉死在了世界之树上。”
柱间恍惚间想起了那个久远的梦境,渐渐看懂了壁画,低声接话:“是阿修罗解救了你?”
因陀罗抬头看着穹顶那只黑色巨龙:“他说要与我共享七宗罪孽。于是我们造出了四大君主,将七宗罪孽分去一部份藏于他们的身上。他们的出现本来只是作为容器,但他们继承了我与阿修罗的血rou与力量,我看着他们长成巨龙,最后在我眼中,他们就是孩子一样的存在。就好像父神造出了我与阿修罗,而我们又诞育了他们。”他向着祭坛边缘走去,“你问我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臣子?那是因为龙族绝不允许背叛,一旦犯下,就要拿命来偿还。大地与山,他不该明知故犯。”
“我以为明知故犯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他。”柱间笑了笑,从容间是少有的针锋相对,“说起背叛,最先想起的永远是掀起战争的白色皇帝,不是吗?”
一道火焰袭来,他安然避过,继续挑衅:“连你自己也无法否认。”
因陀罗回身看着他,目光狠戾:“放肆!”
“你背叛了他,因为他给不了你要的爱情。”柱间继续笑开,目光却是冷淡的,“所谓的王,也不过是求而不得爱而无果的失意者罢了。”
“求而不得?爱而无果?”因陀罗轻声重复着,先是微微扬起唇角,随即大笑起来,“他当年也曾说过相似的话,他说,我之所求,一如日月同天,永不可及!”他仿佛笑得累了,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永不可及啊……”
他缓慢走近柱间,伸出手,似乎想抚上他的眉眼,最后又嫌恶的作罢:“权与力的最高处什么也没有,我只有他。而他……我等候了那么多年,日升月落,深海那样暗无天日的苦痛我也熬过来了。命运将我与阿修罗捆绑在一起,爱也好,恨也罢,这一次,我一定要带着他一起下地狱去。”
穹顶下投下的光线渐渐变作一种血色。落在祭坛上,一片触目惊心。
柱间直到此时才发现,这个圆形的祭坛上不知何时早已布好了一个法阵,三重圆弧,九个勾玉,与扉间给他看的那个献祭法阵一模一样。
“啊,终于来了。”因陀罗微笑着,手中的权杖化作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