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包抄围杀,绝不可半途追击迎敌!违将令者斩!」汗出得更多
了,幸亏反应得快,否则千余骑兵去应付这伙武林高手,岂不是送马助力?前方
来报,突击营里高手众多,还有祝雅瞳与陆菲嫣,将士们抵挡不住。伍东门想了
又想,念及夜间丘大将军归来时便改了将令,面色还十分不善,大体是知道突击
营的情况。大将军既然身先士卒,一定下了决心,无论后面发生什么都不会撤回。
浮桥搭建未半,一旦功亏一篑,这一场大败也就可以预见,眼下也撤不回来!伍
东门咬了咬牙,暗骂这锅老子背了!长阳囤守备严密,战壕处处,堡垒林立,想
摸到储存粮草的囤心也没那么容易!
长阳囤距江岸七十余里,路程不短。突击营一路连杀散了四个千人队,人人
汗透全身,俱感疲惫。韩归雁不时向后张望,难掩焦急之色。马蹄声隆隆由远及
近,韩归雁目光一亮,麾军向西面登上小山。这一带离江岸已远,原本的悬崖峭
壁全成了丘陵山包,倚仗之力大减。到了这里就再无退路,只能一路向北。
疲惫已极的原地休整,又调配高手只待骑军杀来就去抢马,韩归雁也累得头
晕目眩。虽还未杀一人,女将在中军决策,同样极耗精力。
燕国骑军飞奔而来,却在三里开外就停了步,只来回逡巡。韩归雁眨了眨凤
目,大惊失色道:「不好!立即行军!」燕将也不是泛泛之辈,没有心急火燎只
顾救援,将令颁得甚是精细,已经看透了突击营眼下的难处。骑军脚程快来得早,
后头必然还有更多援兵正在赶来。比起疲劳,韩归雁更怕被骑军牵制之后又遭团
团围困,那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突击营必然全军覆没。
刚歇息了不到一炷香时分,虽恢复了些气力,依然人困马乏。突击营将士咬
着牙起身,只听韩归雁道:「燕贼有大兵包抄,
还不肯送马!我们只有抢在步军
赶来之前拿下长阳囤,否则这一趟就徒劳无功……」韩归雁不敢说得更严重,咬
着银牙道:「将士们,唯有死战一途。」
「诺!」
成败在此一举,突击营将士齐声怒吼。吴征携着祝雅瞳与顾盼站在陆菲嫣身
边,道:「我们在,不用担心。长阳囤就算是龙潭虎穴也没什么了不起。」
陆菲嫣抹着香汗微微一笑道:「还是我来打先锋。」
祝雅瞳指了指南面道:「后面一兵一卒都上不来。」
没有什么比这三人发话更凝聚人心,将士们发一声喊,鼓起余勇使出吃奶的
力气向北急行军而去。
燕骑不紧不慢地跟随,始终保持两三里地的距离,突击营快,他们也快,突
击营慢,他们也慢。韩归雁深恨这种「赶鸭子」似的戏耍行为,也知眼下不是跟
他们计较的时候。
长阳囤的轮廓已在眼前,一个时辰,二十里的奔行速度不快,即使形势危如
累卵,韩归雁也没乱了方寸。除了这队骑军远远跟着,包围的步军来得不会太快。
突击营固然要抢时间,更要保存体力与实力。这二十里下来,突击营将士的内力
体力反倒有所恢复。
近了,更近了。韩归雁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这座战略要地,燕国经营多年
的堡垒目力可及。但见一座座碉楼林立,强弓劲弩从一个个洞眼里架出,锋利的
箭尖射着寒光。只一眼,韩归雁就知所有的道路均被封锁,全无死角。要想杀入
中央烧粮,唯有将这些碉楼全数攻破一途。
时日已近黄昏,天光渐暗,对突击营将士更加不利。
「备好火油!」韩归雁不为所动,做着最后的准备。
「韩将军,可否让吴征断后,我来打前锋。」祝雅瞳看了看地势,知道这一
仗命悬一线。
「娘……」
「别多嘴,你有伤在身,逞什么强。」
吴征带了内伤,这一路也是出尽全力,丹田里伤患牵动隐隐作痛。他无奈笑
了笑,只见祝雅瞳带着冷月玦的银丝手套,正拿着个大背囊,将突击营将士身上
仅存的暗器全部收拢起来装在背囊里,缚在身后。美妇揶揄地眨眨眼,晃了晃手
中铁莲子道:「你会么?」
「不会!」吴征干脆地一摊手。暗器功夫他从小到大就不太上心,也是唯一
短板。眼下的功力发射暗器,劲力是足了,但要在无死角的箭雨中欺身而进,再
精准地打进碉楼的洞眼里,把握实在是……没有。
将士们齐声大笑,不知怎地,看吴大人在家眷面前不停地吃瘪,特别让人开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