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还要她们亲口来说的好。”韩归雁伸出长长的纤指在西面崇山峻岭处画了个圈,再点向夷丘城,手指画出的方向直指大江对岸的燕国军营!这一日又是帐中议事直到深夜,韩归雁与吴征一同巡视了遍军营,将暗哨查了一遍才各自回帐安歇。
两日恍惚间过去,祝雅瞳与陆菲嫣依时回营。见她们二人在数九寒天里奔波数日,风餐露宿,脸上倦容非常,吴征心疼不已。战事不宜迟,吴征唤来于右峥让他持书信先行一步,往夷丘城先行约见管培明。营中则稍作准备,也让祝雅瞳与陆菲嫣舒舒服服地泡上个热水澡,再到温暖的被窝里美美睡上一觉之后,才向夷丘城出发。
几人不乘车马,趁夜色悄摸摸地来到夷丘城,于右峥也早早潜伏在约定的道旁,接应几人入城。
“没人为难你吧?”
“没事。”于右峥笑了笑,道:“那几个亲兵不明所以,见了我十分不满。管将军心里也有火气,面色一开始十分不善。但也没误事,第一时刻就召见了属下。”
“那就好,更靠得住!”
吴征点头称赞。
一行人刚跨入城门,也不入城,转角迈向城楼到了间隐秘的暗室。管培明得了通传早早等候在静室门口,见了吴征欣喜不已,忙上前下跪施礼道:“末将见过吴博士,祝侍郎,韩将军。末将有过在先,请韩将军责罚。”
“快请起。”韩归雁扶起管培明,先进了静室道:“战事在即让人透不过气来,不怪管将军。头几日我们刚到夷丘,还未摸清燕秦两国动向,来了也说不出什么。陷阵营悄悄来此想要出其不意,所以刻意隐瞒,还要请管将军莫要怪罪才是。”
“哎。”管培明长舒了口气,感慨道:“燕贼兵临城下,末将是寝食难安。濡口又连战不停,韩大将军分不出兵来。末将前几日就盼着陷阵营来此解燃眉之急,今日见着几位大人,夷丘无忧矣……”
“没有那么简单,我们今日专为此事而来!”韩归雁见管培明与几名亲兵脸色均一凛,话锋一转,指着吴征笑道:“他的官儿最小,管将军倒是会做人,什么都把他放在最前。”
统兵将领大多有一说一,拙于辩解言辞。管培明万分尴尬,说不出什么来,只得陪着笑脸。但看韩归雁还有心思开玩笑,说明局势虽难,也不是没有机会。
韩归雁见气氛松快了许多,嫣然一笑摊开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小字的地图,请陆菲嫣近前。
陆菲嫣早对这一切了然于心,先点着江北燕军大营道:“燕军在此少说有六七万之众,且每日还在添兵!蒯博延在濡口与韩大将军打得难解难分,看来他也改变了战略,打算继续在濡口纠缠,并不急于取胜。燕军的增援几乎都在往夷丘调动。据最不利的估算,十日之内,燕军还能再添两万大军!”
一席话说得刚放松了些的气氛骤然紧张。
为了避免暴露行踪,陷阵营也不好调动扑天雕越过夷丘前往燕国境内探查。只能从近日来燕国添兵的数量,与此前驻军的位置做推算。陆菲嫣并未夸大其词!
美妇又在西面连片山峦处画了个圈道:“秦国的大军驻守江州没有动作,来的是新召集成军的一组人马。和突击营类似,都由武林人士组成。虽是匆匆成军,武功也良莠不齐,但是足有两千人之多。可谓倾举国之力!武功高强者也不下五百人。”
大秦武林的情况,陆菲嫣一清二楚,里头还有不少老熟人。说起此事美妇咬牙切齿!霍永宁能这么快将武林人士召集起来成军,除了圣旨之外,也是吴征当年为了斩除暗香零落,用尽心思成立武林同盟。之后霍永宁篡位,昆仑派逃离大秦,武林同盟就便宜了霍永宁。
“末将也已察觉大秦的动向,没想到来的是这些人,他们想干什么?”两千人在战场正面难成大气候,但若把握良机,也可能让夷丘防线出现漏洞,就此仿佛江河决口,一溃千里。管培明最担心的,就是燕秦两国联手!虽说数月前盛国朝堂为了与大秦结盟一事激辩了数回,最终陛下采纳祝雅瞳的建议与大秦缔结盟约。大秦也依照盟约按兵不动,但来的这两千人,管培明是绝对不信他们会帮助夷丘守军哪怕一粒粮米。
“放心,他们是为我来的。”吴征冷笑道:“让他们攻城,霍贼现在穷得叮当响亏不起。最多就是等大局已定之后捡点小便宜,不会左右战场胜负。”
“这就是为什么本将说没那么简单。”韩归雁点了点霄云山道:“不管燕还是秦,都知道陷阵营来了夷丘城。或许还不知道我们驻扎在哪里,准备干什么。但是他们不需要知道那么清楚。”
“原来如此!”管培明也是将才,闻言已猜了个七七八八:“怪道燕贼明目张胆地建造浮桥。不仅是想引出夷丘军在江边与他们一决死战,还要诱出陷阵营!原本有陷阵营帮忙守城,夷丘城牢不可破。燕贼不愿,才要在城外拉开架势拼个胜负。”
“不止如此。”陆菲嫣道:“陷阵营不出,大秦高手只会看热闹。陷阵营一出,燕秦必然联手。”
“这……吴博士屡建奇功,也难怪燕秦两国切齿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