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丘元焕竟然全不落下风,可对手毕竟是丘元焕,两人交手的每一招都叫人心惊肉跳。吴征不退,也不会退,正倾尽一身所学,将丘元焕牢牢逼在吴府众人十步之外。
“大师兄……”顾盼牙关打颤,她梦里无数次见到吴征终于成了绝世高手,可眼前真实的一切又像在梦里。
“这就是你大师兄!”韩归雁傲然道,与顾盼对视一眼,俱是浓情蜜意。
激战间丘元焕虎吼一声,再度使出直来直去的必杀一招来。吴征见他来势猛恶,双掌直拍胸前,知道这一下丘元焕是打定主意要取自己性命,宁可两败俱伤!
此时此刻,吴征再无任何顾虑与惧心,双足稳稳踏定,再使双掌迎去。两大高手内力相拼,再无投机取巧的余地,四掌一触就僵住了一般,可片刻间两人身边便泛起蒸蒸白气,连雪花飘到附近都簌然蒸去不见。
嗖嗖嗖,十余枚暗器自背后射向吴征。柔惜雪抖开逐影鞭,长鞭矫若灵蟒,将大至燕棱镖,小至菩提子,牛毛针全数卷住。倪妙筠长剑一展,似云山雾罩,登时将冲上前来的大秦国高手伤了两人。她媚目一横,余者再不敢靠近。大秦高手又认出落发女尼手中名震天下的兵刃,虽是显得有些无力,威名仍在,俱都不敢再踏前半步。
内力拼斗险之又险,僵住的两人不出片刻又像身周起了狂风,衣袂猎猎飞舞。吴征吐气开声哈哈狂笑,只听一声霹雳般的声响,丘元焕竟被凌空震了出去,落地后腾腾腾后退五步方才站稳,一脸惊骇。
吴征笑得双手捧腹停不下来,又哇地吐出口鲜血,上气不接下气地咳了几声,咳一声,吐一口血,这才喘匀了气直起身来。口角溢血,仍带笑意朝丘元焕道:“狗奴才,上来就使【两仪落】,可惜今后你在我面前再也落不下来。”
这里争斗一息,在场诸人俱都罢手。吴征冷笑着望向陆菲嫣的对手道:“啧啧,想不到想不到,这不是陛下嘛。怎么,万乘之躯跑来这儿鸟不下蛋的山里,陛下好雅兴。”
这人正是霍永宁。为了杀吴征,这次他下足了本钱,连自己都亲身犯险,为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可是眼前那个年轻人,曾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间,像丧家之犬般逃出大秦的年轻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历经百劫之后,在风雪之中真如凌风玉树,生龙活虎。更难能是面对天下最强的几名高手,依然潇洒自如,谈笑风生。有生以来,霍永宁从没有这般恐惧过,当吴征的目光朝他扫来时
,他几乎忍不住想后退半步,心中酝酿了无数用昆仑先烈惨死来打击吴征的话,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陛下。”吴征连看都不看丘元焕,抬脚走向霍永宁,讥嘲之意几乎突破天际,再没有比他说得更怪的陛下二字:“陛下在成都台面上风风光光,台面下辣手无情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说到这里,吴征声音顿哑,忽然泪若滂沱,嚎啕大哭凄声道:“晚了,为何要这么晚!”大悲大怒间,吴征嘶吼着朝霍永宁猛冲!
他一动手,祝雅瞳与陆菲嫣也一同动手,双双挺剑护在吴征身边,一同朝霍永宁,向无极逼去。交手瞬时而生,立时而止。丘元焕悄无声息地与霍向二人立在一起,将吴府三大高手的攻势化去。
“我跟你都是私事,你走开,我今天没空和你计较。”吴征指着丘元焕的鼻尖道。
“殿下赎罪,臣奉旨有事与秦国皇帝,大将军二位商议,不敢违抗圣命,请殿下海涵。”丘元焕拱着手告罪,又与霍永宁,向无极一同向后缓缓退去。吴征武功大成,今日事已不可为,今后无论为牵制吴府还是为了牵制盛国,都决不能坐视霍永宁死在这里。
“你保他们是吧?”吴征厉光四射的双目一眯,冷声道:“好啊,那今日就先放过你们俩!陛下,你回了成都可莫要忘了我。今后每日上朝理政,还是吃饭睡觉,就算是如个厕也请万万小心,我很快就来找你!你千万要好好活着,洗干净脖子等我亲手取你首级!”
霍永宁将双拳捏得咯咯作响,哼道:“朕有何惧!”
“等等。”吴征忽然又喝了一声,回手点着一人道:“今天先放了你们,但他不能走,跟陛下要个人而已,不会那么小气吧?”
霍永宁不愿失了气势,哼了一声回身施展轻功,远远地去了。
这一指点来,云龙门门主穆景曜亡魂大冒,不知乱战之中吴征怎生看见自己,又与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只知这一指就让身边的同侪呼啦啦地散开一个大圈,似乎谁也不愿与他沾上一星半点关系。
“湘儿,把他带回去!”
吴征没忘了当年瞿羽湘的心魔,见倪妙筠和瞿羽湘双双抢上,他才心头一松。今日他本名震天下!力战丘元焕不落下风,可功力略逊带了伤,又被勾起凄惨旧事。本应意气风发之日,却只自责自己的修为来得太晚。心神俱伤之下,就此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