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紧闭,陛下下了旨不得迎客,哼,我是客吗?倪妙筠只觉今日看皇城内
外异常地不顺眼,对旨意都升起不满之心,但做起来却不敢造次。施展轻功绕着
吴府转了一圈,确信无人监视,才从北面小门处翻墙而入。
偌大的吴府居然全不设防,自己翻墙进来也没人阻拦,再一想对自己也熟识
了,没拦阻也不奇怪。心中惶急来不及细想这些
,又思量着还是先去拜见柔惜雪,
脚底下却鬼使神差地朝吴征的小院走去。
小院里没有声音,可谓大出意料之外,照她猜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诸女该
当都在这里才是。一个女人三百只鸭子,吴府的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说起事来一点
也不例外。小院里居然悄无声息?难道吴征没事?
轻轻推开院门,屋门大开,隐隐然传出哎哟哎哟的呼痛声,倪妙筠耳力极佳,
心又提了起来。她奔进屋里,只见吴征侧身躺在床上面向门口,隐见背后缠着纱
布,正龇牙咧嘴地抽着冷气。两人一对视,吴征冷气也不抽了,挣扎着要起身,
痛中带着惊喜道:「妙妙?」
来不及去计较他的称呼,倪妙筠又气又急两步抢近,右手按,左手扶,让吴
征躺好道:「别乱动。你怎么那么傻,廷杖打你,不会运功护体么?伤成这个样
子。」
额,这话还真的有道理……吴征反应极快,干笑着道:「鞭子,是鞭子抽的,
运功护体也要受皮肉之苦。」
「我……我……」关心他的伤势,但要叫男子脱衣看看伤口的话实在说不出
口,气恼道:「做什么挨了打?如果只是二十四桥院的事情,娘娘还不至于火冒
三丈,你说给我听,我……我找娘娘说理去!」
「啊?不好吧……」
「一定要说,我气不过!」
「不是,我意思是挨打的缘由,你一定要听啊?」吴征大张着嘴,有点目瞪
口呆的傻样。
「有旨意不能说吗?」见着了又无能为力,倪妙筠越发着急上火,只觉公道
二字填塞胸臆,非得讨还不可:「我是偷跑出来的不能呆在这里太久,你快些说。」
「妙妙,你待我真好。」
「哎呀不要婆婆妈妈的,快说!」不知不觉间两只小手已被他捉去捏在掌心,
倪妙筠任由他握着,又气又急,眼眶里都有泪珠打转。心中明明有关切之心,却
不好说出口,也不知从何说起,那种憋闷之感着实难过,倒似在卧牛山上面对丘
元焕时的无能为力。那一天,吴征把自己身上捏得四处青肿,还丢下山崖!可怎
么都恨不起他来,反而刚一想起,被捏过的地方便发热酥麻。
「言不传六耳,千万不要说出去。」吴征做了个附耳过来的姿势,在一只玲
珑剔透的小耳边,将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明明白白。
倪妙筠听得呆了,她原本板着脸,听到一半便万分古怪,再听下去面红耳赤,
连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要听这些,听了准备怎么办全忘得干干净净……
「就这么个事情,不知道娘娘是觉得害羞呢,还是,还是,嘿嘿,那个那个
房事不谐。总之早朝我就挨了这顿打,你看看,打成这个样子……」吴征看着越
说越气,起身就要脱衣。
倪妙筠本在羞涩之中,一见吴征动作手足无措。她羞急之下脸红之时,均是
自洁白的脖颈开始,自耳边再向粉颊蔓延,配上错愕又倔强地与你对视的神情,
实在动人以极。
吴征看得也是爱之以极,忍不住一个虎扑再熊抱而起,与女郎一同滚在床上。
惊恐的大眼睛,倔强对视的眼神,还有紧张得剧烈呼吸时微微张合的好看瑶
鼻。吴征虽情动但不敢更多造次,只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叹息着道:「为什
么这么久不来看我。」
倪妙筠软趴趴地任他抱着,期期艾艾道:「我爹不让我出门。」
「哎,这又是为何?」吴征也是无奈,旁人家事实在插不上手。没见面时有
千言万语,真见了面就尽在不言中,吴征注视着女郎只化作一句:「变得更漂亮
了。」
「哼,就会说好听的骗人。」倪妙筠啐了一口,猛然醒觉:「你……你骗人,
你哪里受伤了?」
「哪里没有?不信你去问问陛下我伤了没有,廷杖二十呢!」
「不说是鞭打的么?」
「额……嘿嘿,差不多,差不多……」
「你……气死我了……真的,真的没事?」
「这个嘛,你来了就没事了,不然心里一直痛着,还以为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