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偶尔才说上句话也是言简意赅。此刻听陆菲嫣说起自己,也是投去个目光,复又低垂下眼帘,沉默不言。心中却是暗道:又要喜欢同一名男子,又不敢让人知晓,这戏我可做不来。
军旅奔行至桃花山,韩归雁跳下马来一挥手下令道:“禁令:山中一切闲杂人等俱都离开,未得本将许可,不得开禁!”随即便带着二十名亲兵与陆菲嫣,冷月玦,顾盼等人,随着前来报信的血衣寒向山间奔去。
马儿一路疾驰几乎脱力,到了桃花山,人依然不能放松。韩归雁催促着血衣寒,撒开长腿奋力奔驰,冷月玦身法轻盈尽可跟得上,顾盼咬着牙追了一阵渐感不支,陆菲嫣一手托在她腋下,扶持前行。
山道几弯。亲兵全落在了后头,知晓位置的另两名血衣寒早在要道口等候着接力指引,此时也已不支,所幸已能望见倪妙筠立在崖尖。韩归雁提了口气发足狂奔,耳边风响,陆菲嫣携着顾盼快步赶上反超在前……
倪妙筠又蹦又跳,朝韩归雁身后指了指,连连摆手,不待她们靠近便向洞口处奔去,途中不停高跃而起以免失了方向。韩归雁心领神会示意亲兵不许跟来,心急火燎,将一身轻功施展到了极致。
“这是祝师姐的鞋印,这一只看样子也是名女子,必定是福慧公主的!”倪妙筠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祝师姐她们必然从这里掉了下去!”
“啧,这是什么地方!”韩归雁焦躁不已,紧紧握拳几乎让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又道:“吴征呢?怎生没见他的鞋印。”
“韩将军稍安勿躁,祝师姐既然在此,吴征一定也在!这洞穴深不见底,师姐她们必是被困住了出不来。”倪妙筠斜睥了她一眼,似是为诸女打气,也是宽慰自己道:“她们一定没事,只是若无外力出不来而已!”
“他也在,好像……好像……这个背影之形是他的……”韩归雁支支吾吾不敢说出口,却当机立断转身向山道口奔去,留下余音袅袅:“结绳,结三根,能有多长,就结多长。我吩咐兵丁一同做!”
“动手,动手,我也会!”顾盼一蹦老高左右张望,奔着一片布满爬山藤的山壁就奔了过去。
倪妙筠忽然发现,值此危机深重的时刻,除了自己之外,人人却是围绕着吴征在打转。这名男子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每个人都信任他,可以把后背毫不犹豫地交给他守护。这圈神秘的光环笼罩着他,也吸引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这圈光环,连祝雅瞳都没有。
主心骨!这就是主心骨。倪妙筠心中暗道,也挥了挥拳头,只消有主心骨在,再深重的危机都有安然渡过的可能。论武功,他还远不能决定左右,可论人格魅力与号召力,他已不在祝雅瞳之下。更可怕的是,倪妙筠知道,他还远没有用尽全力,还没有爆发出他的全部能耐与潜力。
“结好了绳让我下去,这门探查功夫我比你们都强!有一段绳子,就先用一段,探探路也是好的!”倪妙筠向回身的韩归雁道。
“好!有多长,就探多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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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左肩,腰马再沉些!”祝雅瞳手中孤零零的枯枝仿佛忽然长出无数丫丫叉叉,根本辨不明她攻击的方向。
吴征知道不仅自己辨不明,连祝雅瞳自己也不清楚下一招要攻向何方。她只是随心所欲,挥洒自如,每一招莫不是信手拈来。吴征哪里有破绽,她就攻向哪里,力道,角度,无一不妙到毫巅。
相比起前几日,吴征仍是手忙脚乱,却沉稳许多。他枯枝交在左手,右掌划个圆圈将影影绰绰的枯枝影子化于无形,随即左手递出,准确地架开祝雅瞳的攻势!
“还成!”祝雅瞳指若轻舞,又是一连三招,分打吴征上中下三路。
连栾采晴在一旁看了也不由暗暗佩服,单以武功论,祝雅瞳实是她所见过的最高一人,皇兄也是大有不如。且旁观得多了,栾采晴也发现吴征进展之大也令人触目惊心。在祝雅瞳铺天盖地的攻势之下,吴征忙忙乱乱,相较祝雅瞳的游刃有余只是左支右绌。可细看得久了,便会发现吴征每日吃得打越发少了,这两日更是偶有反击。其招式虽散乱不堪,居然也有迹可循。
这一练又练到金乌将落地,把吴征练得几乎脱力……待祝雅瞳收了招,他时刻踉跄奔至潭水边,把头埋进水里咕咚咕咚喝了整肚子的水,才翻了个身仰面倒在潭边吭哧吭哧地喘着大气。
“每日练成这样,是不是过了?你能忍心?”栾采晴语声森冷,既无讥讽之意,关心的言语里也听不出什么热情之意。
“他远比你想象的强大。”祝雅瞳傲然一笑。吴征四仰八叉的不雅模样,完全不影响他运气内力搬运周天,看他现在仿佛癞皮狗一样喘息,实则内力正稳稳地夯实,打牢。再有个把时辰,他又会恢复如常,龙精虎猛。
想到这里,祝雅瞳面色微红露出娇羞神态。龙精虎猛四字固是形容壮实有力的男子,她却不自觉地害羞起来。轻轻吐了吐小舌,忽然醒悟栾采晴旁观多日岂有不知?可不正是要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