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麻烦了?」冷月玦眼睑半合脸颊晕起一抹淡淡的红潮,扬了扬下巴示
意吴征坐在身边:「你一个人?」
「还请了瞿捕头,她带些精干的捕快分散了隐在锦兰庄四周。」这是害羞吗?
吴征差点忍不住伸手去揉揉眼睛。
「瞿总捕头?嗯,若有意外明面上由捕快们去打理最合适。你们思虑得真周
祥。」冷月玦捧着下颌一想后赞道。
「锦兰庄里可不简单啊。」吴征感慨地道:「还记得咱们那回去里头挑选衣
衫么?那个付柳赟居然敢来搭讪!呵呵,一个初来京城的土包子,锦兰庄老板八
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而已,见了我和雁儿面不改色,还敢明目张胆地触我霉头?
锦兰庄老板都不敢做的事他敢做,除非这是个傻子!冷师姐看他像傻子么?
能是一般人么?「
「什么叫搭讪?」冷月玦好奇问道,随即醒悟有些不好意思道:「一般人是
不敢,那个画糖画的货郎就害怕得很。」
「额……」吴征险些被冰娃娃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噎得捂脸,思虑一番解释道:
「与陌生人答话叫搭讪。不过若是一个人主动与陌生人答话大都有些不可告人的
目的。譬如冷师姐美艳动人有沉鱼落雁之貌,走在大街上忽然来个陌生男子问安,
又要请冷仙子喝一碗糖水,你说他若不是有甚目的,何须如此?」
「那定是瞧人家貌美,有意套近乎都是轻的了!沉鱼落雁又是什么?没听见
过如此说人貌美的。」冷月玦又好奇问道。
吴征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嘴巴,今夜怎地老是漏出些不合时宜的用词来。冷月
玦也是!夸她好看,一副大义凛然正当如此的模样受了不说,现下正是心中正忐
忑不安之时非要扯东扯西,在办正事好不?
郁闷地一瞄身边的娇小丽人,只见冰娃娃一双美眸盯着锦兰庄,说话时也目
不转睛,只是微微侧过下颌示意。可勾起的嘴角竟让她显得有些狡笑,一副小心
思得逞的模样。吴征见状心中一动暗暗感激,冰娃娃一向看似诸事不关心,可吴
征知她心中汹涌澎湃心思十足。现下也是猜到吴征心情紧张,刻意说些松快的话
儿。
「我从前看些神怪异志的杂书,说有四个美女,一个叫西施的民家女儿常在
溪边浣纱,溪水清澈映着她的美貌,鱼儿见了都忘记了游水渐渐沉入水底;还有
一名叫王昭君的妃子…………故而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说。还有首打油诗写
的不错:西施浣纱鱼沉底,昭君出塞雁落沙;貂蝉拜月致月隐,贵妃醉酒羞煞花。
冷师姐有心,谢过了。「
小心思被看穿,冷月玦扭头轻吐舌尖一笑道:「没有,与你说话也有趣。」
那丁香舌尖朱红一点,又薄又巧,尖端中央还有个明显的凹弧,像是一颗桃
心。吴征从未见过冰娃娃如此香艳的风姿,着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冷师姐来成都一趟,我也无甚闲暇伴你,主人没当好总有些过意不去。可
惜实在没得功夫,」锦兰庄里虚实全靠天阴门人帮忙打探。她们当然不会为吴征
出力——祝雅瞳在其后不知付出了多少代价。可毕竟她们来了,且再过一个时辰
就将冒着风险进入锦兰庄,这一份恩情吴征可不敢忘。
「那……我走的时候能向你再讨一首曲子么?」
「一首怎么够?词曲均可,起码十首!」
「真的?方才你说西施浣纱,有首曲子叫《浣溪沙》我一向甚爱,不知有没
有好词?」
「两首!」祝雅瞳等人潜入锦兰庄的时辰未至,现下还在吴府里休憩,也着
实不必如此紧张。吴征比了个手势举目四望,见店家备下的物品极全连笔墨纸砚
都有,遂提笔写下两首词。在陆菲嫣的逼迫下每日练字不辍,笔力大进,一幅字
颇有些刀光剑影的利落神韵。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
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冷月玦反复低吟浅唱,轻声问道:「你是如何才能
写出这般句子?」
「真……不是我写的。」吴征无奈摇头道:「回头还有些不错的曲子,有功
夫时我唱给你听。」
「像《笑傲江湖》那样的?」
「恩。比那个还更加潇洒些。」吴征奇道:「冷师姐就要这些?川中特产有
许多,等明年冷师姐归国,我再去买些时令新鲜的送你。」
「旁的我自会采买,你送我的这些他人可送不来。从前没人送过这些给我,
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