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过在我看来只能算中策,不妨再想一想!」
吴征猛然停步,中策者比下有余,比上却又不足。祝雅瞳的意思是此策有不
足之处?昊牛角既然送到了炼威堂,这一趟是无论如何都得走的,否则线索岂非
就此中断?只是祝雅瞳见识广博智慧更超群绝伦,她说有问题那就一定有问题。
炼威堂在成都城里颇享盛誉,打造的刀剑皆可称名兵。除了一些禁售也禁用
的杀器譬如劲弩等之外,铺子里倒是十八般武器俱全。不过道理就如同大秦国屠
户严禁宰牛一样,屠牛这门手艺可是必然流传下来的。炼威堂里不售劲弩,但若
说他们不会打造则过于单纯了点。
吴征寻思良久沉吟道:「我想不明白。炼威堂可是数百年的老号,暗中定然
有些见不得人的手脚。他们不比蛮子别院,即便做些阴私事定然也防备得异常严
密。咱们便是上门拜访一百次也不可能查出甚么问题来,若不暗中搜查难有所获。
请祝家主教我!」
祝雅瞳轻点螓首道:「咱们与贼党一路交锋至此,按说武功高手之争虽不比
战场之上尸山血海,可也该凶险万分。可你发现没有,这一路我们走得很顺遂,
甚至是太过顺遂,我这辈子还未曾这般轻松写意予取予求过!许多好事像是贼党
送到手中来一样太过简单。贼党分明高手云集实力出众,可贼首就像一个白痴,
我们想什么就给什么。你上过战场,想想,若是敌军主将这般做事,你会放心么?」
大热天里吴征生生打了个激灵,这一路果然如祝雅瞳所说的一样。
「眼下贼党故意卖了个破绽引我们去富山别院,其目的显是为了挑起蛮族不
满搞出大事端来。可贼首又故意留下了线索指向炼威堂,我更愿意相信这是贼首
的后招。一旦我们不上他的当,往炼威堂处调查时还会有陷阱阴招等着我们,且
未必是结局,炼威堂之后或还有其他!那么我们会怎样?」祝雅瞳神色凝肃,手
指在桌面上兜兜转转,却始终画的是同一条线路。
「我们就像一群乖孩子,顺着贼首指定的道路一直走下去。敌暗我明!迟早
有一天要不慎栽个大跟头!」
「对了!不知不觉中,每个人都已习惯于这么走下去,甚至包括我在内!若
不是富山别院里警醒了许多事,我都未必反应得过来!」
阳光明媚的午后仿佛起了阵阴风,仿佛有一双鬼眼无惧日光大喇喇地俯视着
整座吴府,以手中长长的丝线帮着只香饵,不仅一切动静尽收眼底,还诱惑着一
群大鱼拼力追逐。
吴征抹了抹额头冷汗,梗着干涩的咽喉艰难道:「若无祝家主点醒,或许我
们将踏入死地。」
「所以现下你有没有更好的计策?」祝雅瞳闻言一挺胸骄傲得意非常,心中
也隐隐有些后怕:胡浩虽是栋梁之才却不明江湖中事。若不是当机立断来到成都,
爱子这一劫非吃大亏不可。
「既有脉络浮现,当然不能再顺着贼首之意走下去。我意乱弓射鸟,教他摸
不清来路。」吴征沉思之后道:「可乱中又有条理可寻,这条理捏在咱们手中,
不到咱们伸掌大白于天下之日,谁人也看不明白!炼器堂若于贼党有所瓜葛,现
下定然已严阵以待!咱们暂不去找炼器堂,去找锦兰庄!另外,再如此如此……」
付柳赟无论身份还是目的均有迹可循,怎么看都合理得很,但现下看来则处
处都透着不寻常之处。为何恰巧看见劲弩的就是他?为何对韩归雁表现出异乎寻
常的兴趣与倾慕?需知韩归雁现已官居四品手握重权,不是当年与吴征结伴进京
之时郁郁不得志,还被人指指点点的失意人。付柳赟不过是一介商人而已,失心
疯了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何德何能敢打韩归雁的主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付柳赟亲白的家世现下已不足为凭,倒是越看越是处处透
着古怪。
「锦兰庄?上策!比我想出的还要好!截击更是高明,这一点我还能助你一
臂之力。」祝雅瞳双唇一裂如殷红的牡丹花苞绽放,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闪亮贝
齿,与一双星光闪烁般的美眸相映生辉,促狭一笑矮身一福道:「请吴大人下令!」
吴征哭笑不得地回头,却见祝雅瞳螓首半低,一头云鬓如雾披散,右掌横过
柳腰搭在左掌之上,左腿屈斜交错过右腿点地。下弓沉落的腰身不仅让两片圆如
满月的臀瓣若隐若现,更让两团硕大圆润的妙物如雪砌玉堆般地吊在胸前。千娇
之身仪态万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