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下狐疑:即使在皇城里再
点上一把火,至多也就是造些动乱,怎么说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吴征却是一副踌躇满志,又是等待重大结局时的不宁定。
玉茏烟不明个中玄机,只见祝雅瞳与陆菲嫣的目光中俱是一片希冀。
成都城里连日都不太平。
昆仑一系上上下下俱被打做了反贼,远在昆仑山的门派听说鸡犬不留,韩城
也是满门尽皆下狱等候发落,再无昔日荣光,连锦绣大街上的胡侍中府与吴侍郎
府也是抄家的下场。
常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胡侍中被吊于城门口示众,皇城里下了严令,有替昆仑派上下说情者,与反
贼同罪。
只是一道旨意难堵万民悠悠之口,大庭广众间没人敢提,私下里的交头接耳
窃窃私语,又怎能止得住?后宫一场大火,烧得数十间宫室俱成白地还可说是意
外,不久后天牢里又是一场大火便难以说清。
昔日繁华的成都城里,喧闹的大街变得寂静,行人来去匆匆。
若不是为了生计,大多人都愿意呆在家里,以免平白沾惹了什么麻烦。
酒肆青楼等寻欢作乐之所门可罗雀,大部分干脆关门歇业,待风头过去了再
做计较。
即便如此,满城的官兵仍是巡视昼夜不绝,搞得人心惶惶。
成都城里莫说城狐社鼠,便是达官贵人家的二世祖,都个个老老实实,不敢
稍有妄动。
若有人在此时的大白天,一袭黑衣,袖中还别着片白纱现身,如此扎眼的装
扮想不引来注目都难。
但是北城菜市门口偏偏有人敢这么干,而且一出现便是三位,偶有路人与他
们擦肩而过,无不面色大变,加快了步伐急急熘去。
三人行不了几步,便撞上了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巡弋士兵。
领头的兵长见状眉头一皱,连连低声咒骂着迎了上来:「妈卖批的,出门遇
见鬼,一干不开眼的混球来消遣老子不成!」
「你们几个给老子停下!」
兵长强忍怒火,骈指低喝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在大街上放肆!」
三人被喝了一声似被吓了一跳,立时止步。
还是中间扎了个道髻的年长道人一副见多识广的模样,见状大着胆子弯腰躬
身,赔笑道:「这位军爷,老道领着徒儿自在大街上行走,光天化日之下,何来
放肆之言?」
「还敢多嘴!」
兵长拿出镣铐道:「奇装异服,岂不是当街放肆!拿下!」
「军爷……」
老道连天叫起屈来,声振长街道:「老道家有德高望重的长辈去世,戴孝是
应有之义!难道军爷家中有了丧事,还不准尽孝道不成?」
「呸!」
兵长一把拿住老道的手腕,将镣铐扣了上去。
人心惶惶,谁都怕有意外,老道吼得恨不能让全城都知晓,可不是给自家添
了无数的麻烦?他再忍不住怒火喝道:「嫌命长的老东西,也不看看现下是什么
时候?你自寻死路便罢,莫要连累了老子!」
「是么?是什么时候?老道还真不知道!」
老道澹澹一笑,也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兵长手中的镣铐不但没能扣中,反
倒将自家的手给扣了进去。
「你……妖道……来人……来人!速速拿下,拿下!」
兵长可不是愚蠢之徒,登时明白老道身负绝技。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打了个激灵,大声吆喝起来。
「你……有罪!」
老道微微一笑,混不理举着长枪扑上来的兵丁,一把拖着兵长道:「本月来
你借成都动乱,坏了两家女儿,还借故冤人下狱。知法犯法,该受三刀六洞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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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长一手被镣铐扣紧,一端被老道拿在手里挣脱不开,另一手则被老道捏住
,像一把铁钳咬紧,直比镣铐还要难熬,忍不住大声呼痛着怪叫起来。
异状立时惊动了左近的巡城兵丁,不一时三队兵丁便出现在近处。
那三人里两名年轻男子挡住兵丁,老道则好整以暇地取出三把解腕尖刀,将
兵长踩在脚下,双手如风噗噗噗地三声响起,鲜血飞溅!原本三刀六洞是在腿上
扎上对穿的三刀,可称酷刑,却不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