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的打电话,发短信的发短信。村里信号不好,学生们抓紧时间给家里报平安。顺便把还没有回来在外面找人的倒霉蛋给叫回来。
至于付沉,同学们敢怒不敢言。就算是他害的大家大晚上不敢睡觉大家也不敢多说一句,都态度良好地在付沉走过来的时候低头。
“你说安老师没有回来?”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安老师去哪了你们不知道?”赵武函有些急。这怎么找回一个,安浦年没了?
“安老师去哪了啊?不会有危险吧。”同学们比赵武函可担心多了。他们温柔又有才的安老师啊。都怪……算了。
怪他们家世一般。
付沉的表情很奇怪,付沉沉默地跟了出去。保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认命地跟上了付沉。
学生们都很困了,个别学生坚持加入找人的队伍,有些站都站不住只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死了的同学只能回去睡觉。付沉漫无目的地走,后面保镖认命地跟。
还真被付沉找到了人。
安浦年看着很狼狈,他从来没这么狼狈,安浦年在付沉的眼里从来被狼狈过。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河水浸湿,衣服也透了。安浦年从湍急的黑得看不见影子的河里游上来。付沉张了张嘴,没说话。
安浦年看着付沉,他顾不上接过保镖递给他的衣服,安浦年看着付沉。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安浦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颤抖,仔细听还有后怕。付沉第一次在安浦年温和的眼睛里看到慌乱的情绪。
明晃晃的情绪,在越来越淡的月光下被付沉捕捉。
“你……大晚上下水干什么?”付沉这话说得别扭,又慌乱。付沉的心脏跳得更快。
安浦年接过了保镖手里的衣服,他把大衣套在付沉身上:“走,我们回去。”
付沉接触到安浦年冰凉的手,他浑身颤了一下,安浦年把外套给他套得更紧。付沉安静地走着,安浦年呈拥抱的姿态从后面护着付沉。
湍急的河流里折断几根树枝。
没有人知道安老师和校草在宿舍说了什么,大家只知道早餐过后屋子里传来似乎是争吵的声音。同学们好奇地望。保镖站在门口,他们站远了听不清楚。
只依稀听到几个字。
感觉是和“走,不走”有关。同学们觉得奇怪。一向温和的安老师竟然跟校草吵架了,校草竟然跟安老师吵架。说不清哪个更让人八卦。
易应礼破门而出,他淡淡地看向探头探脑的同学,同学们赶紧移开视线,后又把视线转过来。校草人很好,说不定让看。“安老师生病了,你们这几天少惹事。”
……
同学们惊住了。他们第一次从校草嘴里听到这么没有感情的话。以前的校草虽然总感觉和他们隔着距离,可是不会让他们感觉到被……教训了?
付沉在安浦年的门口站了好一会。他靠在门柱上。屋子里偶尔传来压低的咳嗽声。付沉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付沉走了。
“医生都让安老师快点回a市呢。”
“是啊是啊,安老师这两天饭都是保镖送进去的。”路过的同学在议论。
赵武函紧缩着眉头:“你说安老师为啥偏要留在这?我真不理解。安老师晚上下了水,不知道泡了多久。天啊,想想都冷。安老师胆子真大。那么急的河。”
“安老师也真是的,医生都说了要快点回a市,安老师不知道为啥一直拖着没有回。安老师是放心不下我们吗?安老师真敬业啊。”赵武函感慨。
付沉心不在蔫地听着。
“安浦年,你到底在想什么?”付沉破门而入。
安浦年诧异抬眉,他半披着衣服,正在案前看着电脑。付沉冲过去。
电脑上是两棵大树。两棵树很粗壮,树干和树干缠绕着交错。
“这里的特色,要一起去玩吗?”安浦年侧身让过。
“你他妈这几天就在搞这种……”付沉说到一半的话对上安浦年的眼神。付沉把话吞了下去。“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你在想什么?”
完全没有个学生样子,都开始训老师了。
付沉也觉得自己这火发得莫名其妙。
安浦年看了一会,笑。
“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在关心我?”
“去你妈的。老子关心你?老子怕你死了给老子沾上晦气。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啊?”付沉火气很大。
“想陪着你……把时间停在这里。”
空气里静默。
付沉突然笑了一声:“安浦年,你不要以为你这样装可怜,你就不是人渣了。”
“你要去吗?”
“去,去你妈的。”
安浦年和付沉坐在车上,付沉全程散发着冷气,安浦年倒是心情很好地看着窗外。他时不时轻声给付沉说着窗外的树。一颗一颗青色的,绿色的,冒着嫩芽的树。
讲它们的名字,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