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他妈怎么回事?老子不想跟你扯。你他妈的那些话,老子听不懂。”
付沉面色阴沉地看着他:“所以?”付沉又不耐烦了。妈的这人真烦啊。付沉都想把他再揍医院里去。
安浦年捡起地上扔下的木伞:“来回折腾,现在的小孩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不难想象这是两个恋爱中的人。
“我还能逼你相信吗。”
易应礼拿出一张照片。
付沉远走。易应礼笑了笑。雨幕里高挑的美人,清丽出尘。
易应礼侧头,雨伞木梁上的水落在安浦年的肩头。
易应礼的感冒没有好,连着两天都待在安浦年的宿舍里。安浦年上半夜陪着付沉,要么给他带点吃的然后坐在一边,自己工作,付沉玩单机游戏。要么给付沉读书念诗。后半夜安浦年看着付沉睡熟了就走出去,站在远处学生看不到的地方抽一整夜的电子烟。
“我和他聊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付沉的表情晦暗。
安浦年看着远处的学生们。“就不能因为安老师想做个好老师?”安浦年的表情很让人困惑,他的语气里夹杂了一抹无奈。一点涩。安浦年的衣服还是村子里发的粗布西装,穿到他身上却有了一种风霜雨雪过,我自清流磊落的儒雅气质。
照片是抓拍的。
易应礼抖了抖手里的照片:“这是你妈妈吗?很典雅的长相。”
“关老子屁事。你他妈不睡专程来膈应我的是吧?我说易应礼你还真有意思。”本来就没睡醒,加上看到易应礼的烦躁,付沉整个人都在爆发的边缘。
“你大哥。”
付沉听了这话一脸不屑:“你他妈见阎王了都和老子没关系。”
安浦年微叹口气。“最近生活怎么样?缺钱了吗?”
“你不想知道我上一次回去看到谁了吗?”
“这回你想干嘛?你他妈睡不着特意来找老子麻烦?”付沉都觉得离谱。
易应礼拿起杯子:“安老师的意思,我没有理解。”
“我说怎么会觉得奇怪。赵武函和一个有钱的少爷做朋友,是他求而不得的事情。”“如你所见,生气了。”
付沉心情不大好,这事同学们感觉不到,因为付沉老是一副心情不好不能惹的模样。这事神经线条粗的赵武函感觉不到,他乐呵呵地跟付沉说着自己论文题目是如何被导师嘲笑的事。
“难受?”
“也不想懂。”付沉背过身,安浦年诧异地看易应礼:“你和他说什么了?”
易应礼一桌和付沉隔得远,易应礼侧头:“安老师要包养我吗。”
。
“安老师最近清心寡欲,易同学误会了。”安浦年说道。
安浦年想了一会。“你真的听到他这么问了吗?”
山间湿气袭来,风雨里易应礼撑着伞:“他问我如果他和赵武函做朋友,赵武函会不会觉得奇怪。”
“是因为肾不好吗。”
“你自己听过这句话吗。”易应礼淡淡地说。
付沉觉得安浦年很奇怪,之前他吐,安浦年至少让自己当天瘫在床上,现在他对着安浦年的脸吐,安浦年只是拍拍他的背。
付沉打开门,半夜,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易应礼?”
“……你想说什么?”付沉烦躁地去点烟,却发觉自己是在哪。付沉抓了一把头发:“他跟你说什么了?你见他干嘛?”
“付沉,我要是你活得这么失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安浦年走过来的身影,易应礼唇角缓缓勾起。
安浦年给易应礼倒了杯白开水:“你怎么惹他了?”一句没有来由的话。
付沉愣住了。
易应礼拿出怀中的信:“你妈妈在信上写,我这两天想了又想,还是告诉你。你妈妈说她很想念你。在那个项目结束之后要带你去科技馆玩。你说你妈妈会知道她想要带去科技馆的儿子是一个什么都学不会的废
付沉一把夺过照片,付沉的目光阴沉沉的,他凝视着照片上穿着长裙用木簪盘起头发的女人。女人带着微笑,可能刚从实验室出来,白色大褂有些凌乱。一只手落在木簪上,骨节分明的手。一只手扶着女人乱动的头。
“你他妈又发什么疯?”付沉不认为易应礼是大半夜专门来给自己问好的。
“我见过你哥了。”
沉默,夜晚的光暗下来。夜色里不详的气氛在蔓延。古怪故事里的乡村在没有月亮的晚上总会发生邪祟的事情。大家都关紧门窗。任谁走过都绝不开门。
更别说安浦年什么也没做,就进来送个热水送个汤。安分老实到付沉都怀疑他换了个芯子。吃错药都不足以形容他看见安浦年温和地给他擦嘴然后嘱咐他半夜不要蹬被子,说完就体贴地走出去还给付沉关上门带给付沉的离奇体验。
付沉本来还有些走神,实在太困,直到听到易应礼的话:“你妈妈车祸之前写给你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