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沉没见过这么吵的人。付沉认识的人都热络，有分寸。就像不远处笑成一团叽叽喳喳的女同学，她们什么话都聊，可是一旦有一方展现出不愿搭腔的姿态，其他人就会立刻不着痕迹地找出理由离开。大学生见付沉不说话，说得更加起劲，好像要把他的祖上八辈都跟付沉分享一遍。
大学生像个话唠。
晓梅挽挽头发，她偷偷看着之前给她难堪的男人，这个男人长得真俊啊。要是他能正眼看自己……不，要是他能爱上自己就好了！
“这不都拍下了。”他几步跑过去看画面。
还能……这样的吗？
同学们一脸……惊讶。
大学生边说边笑：“你猜怎么着，三角函数是初中学的。我这文学院算是真没躲开。”
让晓梅无地自容的视线。
大学生走到付沉身边：“村民说我们可以钓上来一两个晚上当饭吃。你钓过鱼吗？”
晓梅想得满脸通红。
“拍到了，删掉就可以。”安浦年平淡开口。
“机器多少钱？跟我的学生道歉，我送你两架无人机。”安浦年说道。
“你要是会唱歌，我给你当经纪人怎么样？”
摄像师看着回放，回放里两颗石头卡在机器里：“……没有。”
啊，确定过眼神，是他们粉的人。安老师这副不讲理但是非常高调地不讲理的样子……好解气是怎么回事？他们又不傻，付沉是什么人，付沉看谁不顺眼还至于弄坏你个机器？
晓梅真是大胆的姑娘，村里的姑娘虽然看见安浦年红脸，但却绝不敢想这事。安浦年看着笑笑的，姑娘们却不敢想他。
安老师给他们的印象……是这样的吗？
被大学生缠得烦了的付沉转头看他。
还好有安老师在，安老师真的好帅。
“再说一个字，我把你扔下去。”
“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晓梅鼓起勇气喊了出来。这样他就能看到自己了。希望他能够看到自己。晓梅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
没有人敢和付沉打。他周围又是一片空地。只有大学生笑呵呵地拿着牌过来了。“我们两个玩吧。你喜欢玩什么？我什么都会玩。你要是不会我教你啊。”
“你是傻b吗？”付沉听了一会，忍不了了。
“哈哈。”大学生笑得像个二百五。
大学生的嘴里被塞了一把鱼饼干。大学生茫然地眨眨眼，吐出一堆饼干来。反应过来的大学生笑呵呵地追了上去，跟没脑子似的。“你别说这味道还行。咸咸的有那种海苔的味道，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放了草啊？还有点奶香味。你还没跟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就离谱。诬陷他们上瘾是吧。
“啥？”
晓梅只感觉一头冰水从上到下寒到脚，她几乎要站不住了。晓梅又羞又恼。她觉得这辈子的脸面都在今天丢光了。
“你说这事有多巧。”
一辈子务农不知道人可以怎么坏的农人说不出话来。
保镖齐齐摇头。
付沉看谁不顺眼不是直接踹啊？
“机器拍到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到呢？”安浦年说。
“我没钓过鱼，这是第一次，我之前只在寺庙里看见过大锦鲤，你知道锦鲤是象征姻缘的吗？现在的人都不在庙里求了。大家都不爱谈恋爱了。结婚好像……是很远的事。”
付沉没理大学生。
浦年问保镖。
付沉换了个地方扔饼干，大学生又跟了上去。“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赵武函，这名字怪吧。我家里人都是打工的不知道起啥好，后来想要么武吧。听着硬气，听说大学里有一门课三角函数难学。又加了个函字。”
学生们在河边喂鱼，大队伍一堆，付沉一个人一个。付沉百无聊赖地扔着手里的鱼食，特质小饼干。水里的胖鱼露出出面，摇晃着身子转来转去。
安浦年是见过多少人的人，他不用看都知道小丫头会想什么。就像他看晓梅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农人瞪大了眼睛：“这都拍着呢？你们说没看见就没看见？！”农人不敢相信。
安浦年问摄像师：“你看见了吗？”
“你叫啥啊？”
大学生愣了一下，接着不仅不怕，还越发贴了上来：“你说话好酷，比我们学校学音乐的还有个性。你会唱歌吗？听说现在唱歌可赚钱了。”
大学生在打牌的时候知道了付沉的名字。学生们做完今天的“农务”活动去集体操场开总结会。安浦年没来总结会就变成了各干各的。负责看着高中生的赵武函在村里的小卖铺买了牌过来。大家各打各的牌，就付沉一个人落单。
好像更帅了……不确定，再看一眼。
她狠毒地看着对着付沉尴尬道着歉的村民，不就是两架无人机吗？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晓梅站在那里，神情晦暗不定。
“你们能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