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门口就保镖站着,这伙人可能就不止是在门外吆喝了。
安浦年回来了。胆大学生透过窗户看到安浦年的身影,慌着的心终于没那么乱跳了。
“怎么回事?”和镇长开过会的安浦年问。
村里的人叽里呱啦开始说,不能说七嘴八舌,只能说先声夺人,一个比一个嗓门高,跟唱戏似的。
镇长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一幕。村里的人他能管,也不能管。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村子里的这些人没啥文化,听不懂任何政策。大哭大闹不讲理,打不得骂不了。真处理起来县长都头疼。
安浦年听了一会,指了指村民里挑了开头一段就什么也不做了就站在那里由着村民闹事的村长:“你的官不想当了?”
别说村长了,就是镇长都被安浦年给唬住了。还,还能这么说的?
这是能直接说的吗?
学生们见安浦年表情平静,外面也有保镖,都打开窗户伸着头往外瞧。听到安浦年这么说,学生们惊了。
卧槽,安,安老师……和平时好不一样?可是更帅了怎么办?!学生们一个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瞬间找到了为自己撑腰的家长。
村长瞪大了眼睛,像是这辈子都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话。村子里的情况他了解,政府对村民不会太强硬,这也是他每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在其中为自己捞好处的原因。
“十分钟之内处理干净”,安浦年声音淡淡的,却让一向作威作福的村长打了个抖子,“要么我处理你。”
安浦年明明穿着朴素旧大衣,却给人一种更加让人害怕了的感觉来。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一直在闹的村民们也渐渐安静下来。一时间东张西望,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搞。
没遇过这种情况,之前来的都很怕他们闹。百试百灵。遇到这种不吃套路的情况,村民们没主意。
村长有点不甘心,他眉头一横:“不是我们为难学生们。我知道大城市里的孩子娇贵,吃不惯我们的饭。这事不算,那我们村子里的姑娘去你们学生的房间里,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法吧。”
这是提到付沉的事。他们看出来付沉穿得最好,一双鞋比所有人的都亮堂。
安浦年没有说话,村长的心却不自觉一抖,他强撑着语气,可能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非要从这群有钱有势的人里薅下个三瓜两枣来。
他知道这群有钱有势的,表面上做的好文章,不会不配合他给这个方面,说出去大家都是好名声。
“晓梅,晓梅你出来,你说,你几天是不是进他们男同学的屋子了?”被点到名的女孩低着头走上前来。她脚上穿着布鞋,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晓梅犹豫地点了点头。
安浦年看了一眼晓梅,那一眼轻飘飘的打量竟把晓梅定在了原地,她一时间感觉到屈辱,被轻视,没法见人。晓梅原本故作羞涩的脸真的从上到下红透了,就连开始的假模假样低头也变成了真的。
真该死。
晓梅突然觉得自己被看扁了。她在村子里算一等一的好看的,虽然比不上城里的人,但她也自傲于自己结实的身体,年轻的脸蛋。安浦年的那一眼让她看到了巨大的天堑。长到十八岁的晓梅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卑这种滋味。这种苦涩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同时又怨恨的滋味。
“我的学生进了这位……晓梅的房间,我给你一个说法。”
“这位姑娘乱跑……我给你什么?”
……
一时间沉默,震惊。
完全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土屋里的学生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
安,安老师牛b啊。
都不管是不是进了房间,进了房间干什么,为什么要进房间。给什么说法。安浦年上来就是一句。
你村里的人乱跑,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有理不在声高诚不欺人”,学生们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多读书。这谈判水平,这牛b的心理素质。学生们第一次看到了金钱以外的魅力。
安浦年的一句话,竟然让不少家里劝都劝不动的学生主动生起了学习的兴趣。
村里的人都懵了。碰瓷这么多年,头一次感觉这么憋屈?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你们就不怕我把你们在村子里的所作所为曝光给媒体吗?”村长放着狠话。村民闻言腰杆子又硬了起来。
晓梅也挺了挺胸膛。
自己比不上要怎么样,他们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对自己这种村里的人多出一份特殊。多出一份不能触碰的规则。
安浦年笑了笑:“十分钟差不多了,你要在这里继续和我聊,还是你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
一群人散了。
安浦年完全没接那什么村长的话,这给他一种深刻的恐惧感来。这个人好像真的不怕,他一定不是简单的老师。村长心里直觉出一股恐慌来。这个人比之前来视察的高官还要底气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