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表情淡淡的。挺拔的气质,眉眼贵不可言。
“班里和学校的事情给大学生,你专心在竞赛的事情上。”安浦年用钢笔在空白申请表上了签字。
“高中联赛关注的人不少,不仅有市里的领导在看。”安浦年顿了顿。
“拿个奖回来我是不是就睡不到你了?”安浦年眉眼带上笑。
“安老师睡过我吗。”易应礼在申请表上填下姓名,住址处笔间轻停。
“景淮大道七栋。”
景淮大道七栋。
水床,吊灯。穿着黑白两色丝制断面睡衣的安浦年单膝撑在床上,易应礼嘴里含着一个无籽樱桃。红粉的樱桃天生生得心跳模样。易应礼的一条腿被安浦年扶在肩上,水床塌陷。安浦年掐住易应礼的下巴,整个人下沉。易应礼轻轻喘了一声。
挪动身子显得很困难,易应礼嘴唇轻抿。整个人上下晃动了一下。易应礼偏开头,嘴里的樱桃落在枕头上。安浦年看他。丢开扶着易应礼脚腕的手。安浦年侧身翻到易应礼身旁。悠闲地躺着。
“害怕?”
安浦年把灯光调成正常。
易应礼没动静。
过了一会,易应礼翻身下床,走的时候把樱桃扔了。
回来之后的易应礼靠在床上,眼泪一滴一滴从冷淡的脸上落下来。易应礼脸色很白,高山远雾般的眸子落下泪来,明明是没有表情的脸。林雾中湖水的冷香。
灯开了一晚上,起来的安浦年看到带湿的睫毛,白色带着破晓轻光的脸。被子半盖在身上,纤长的手指搭在腿上。
侧着睡的易应礼很是安静。安静到你几乎听不到他的呼吸。和他这个人不同。易应礼完美,优秀。不被忽略。浅淡性格撑得起风云突变,全无弱点。
在不设防的时候露出无害。
安浦年眯着眼睛由着睡意变淡。安浦年划开手机屏。
易应礼是听到安浦年的喘息声醒的。
安浦年轻叹:“用自己的手指操进嘴里。”
“……”易应礼伸手,安浦年把手机扣在被单上。“伸进去插。”
安浦年被扑倒。
安浦年被易应礼乱七八糟的亲法搞得咳嗽。安浦年笑。
易应礼拿过安浦年的手机看。
上面什么都没有。亮着的屏幕上是今日天气。
易应礼一言不发地下床。因为忘了是什么床,直接倒在了安浦年的怀里。
安浦年被他一撞,发出一声闷哼:“慢点。安老师肾不好。”
易应礼靠在安浦年怀里:“安老师肾不好我并没有试过。这话不应该对我说吧。”
易应礼点开自己的头像,给自己转账“10000”,安浦年看他在’1”后面输“0”,安浦年饶有兴趣地按上指纹。“又花光了?”
“我给你张卡?”
“安老师不怕我把你刷破产?”易应礼回头,侧脸擦过安浦年的唇。易应礼一停,接着侧了侧脸,安浦年微凉的唇就又落在易应礼脸侧。易应礼就顶着他那张冷淡的脸蹭来蹭去。
“哦,还想要没有额度的。”安浦年笑。
“安老师给付沉当然是没有额度的。我一个没有付沉让安老师注意的学生,安老师不就是经常随意打发吗?付沉在这里,安老师恐怕都看不见我了。”
“付沉……”安浦年念着这两个字。
付沉在休息室里翻过来翻过去,他看着天花板。付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妈的,不想出去。付沉绕着房子翻了一圈还是只有自己从图书馆借出来的那本破书。
根本看不懂。
也找不到安浦年说的作者。
付沉又去了图书馆,不顾管理员诧异中带着八卦的目光,付沉沉思:“我要诗集,就那种听起来很顺耳的。男的写的。”
安浦年说的名字是男的,应该就是男的吧。
“……付同学,我们这里各种风格的诗集有很多,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呢?我个人比较推荐……”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哪种。就那种。”付沉苦思冥想。
“赫尔博斯怎么样?现在好多人都喜欢。很流行。”
“赫什么博斯,什么东西?”
付沉的目光凝在一个书架中笑起来的女孩身上。
那女孩头发很长,她有一双勾魂夺魄的眼睛,桃花眼清凌凌的。女孩穿着春天的校服裙,露出骨肉匀亭的腿。女孩站在书架之中,书挡住了她的半身。
付沉只看到女孩的眼睛和她眼睛里露出来的笑。
付沉收回目光,没说脏话。
“付同学你还要借书吗?赫尔博斯不行要不泰戈尔,王尔德?付同学你怎么走了啊?不用借书了吗……”图书管理员疑惑,不是刚才还很上心的样子吗?付家少爷果然一阵一阵的。
付沉走到教室最后一排坐下,抽出躺在最后一排桌哐里很久都没有动过位置的书包里的最上层的一本书。
付沉在书上写写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