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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战心惊地说:“我我能再亲亲你吗”
“亲你爸去吧!你个死变态!”我一边擦着脸上的口水,一边破口怒骂。
“我都不知道我爸是谁。为什么要亲我爸?”
我冷笑:“(阿庇斯)不就是你翘辫子的老爸?还有,她是你的便宜老妈!该死的,我诅咒他们!”
他委屈地说,“我才不愿去亲摆放在会议厅里的(阿庇斯)雕像,他好老,而且他好丑哦”
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亲你那十二个难兄难弟去,他们总不老,总不丑吧”
露出厌弃至极的目光。“太恶心了,我宁肯被蛇咬一口。”
“你怎么会忽然就想亲我了呢?我既是一个(黑发),又是一个(自然人)?”我蹙眉问,“昨天你不是还非常讨厌我的吗?大人。”我试探着问他。
“因为我很困惑。”看到我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继续解释说:“自我有了记忆开始,从来没有进食过。但是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忽然很想抓住你,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看我一眼,把剩下的话咽了进去。
“然后怎样?”我恶狠狠地问。
“然后把你整个吃掉。”紫眸贵族有点吞吞吐吐地说,脸色看上去有点复杂。
我愣了好一会,瞠目结舌,看向的眼神活像看一头科幻片里的大怪物,惊讶,愤怒,震撼,厌恶,憎恨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毫不犹豫地伸手想要抓我的肩膀,我吓得立刻往后退一步。
“你不要碰我!”我怒瞪着紫眸贵族,破口大骂道:“居然还想着吃人,你咋不上天呢你!”
露出困惑的目光,他放下了手,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为什么要上天啊?”他紧蹙着好看的眉毛说,带着一种孩童似的疑惑表情。“,我明明没有在驾驶飞船,为什么你突然问我为什么不上天呢?”
我记得我一个外甥女的儿子,年年被父母带来我爸诊所串门时,都是我负责帮我的后辈们带孩子玩。他年纪最小,认定自己是宇宙中心,所有的玩具和糖果都爱一个人霸占。我教训我的小外孙,东西都是大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然而道德教育没屁用,每次都是躲着大人动拳头,才肯把东西乖乖交出来。忽然有天,一个灵感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我故意问他,“大家是谁?”结果这个小朋友非常诚实地说:“小毅爷爷,我不知道。”
对于心智尚小的孩子,根本理解不了复杂的词汇。对于像朱德庸这样有阿斯伯格症的人,也根本理解不了夸张的比喻。我的脑子就跟当时一样被一道金光劈中了,我忽然想通了,为什么看起来长袖善舞的在我用眼神和动作暗示放手时,依然还死拽着我的手不放。我也忽然想通了,为什么我大嚷着要让“赔钱赔到脱裤子”时,他却笑嘻嘻地说现在就可以脱裤子,丝毫没听懂这只是一个修辞。也在我辱骂他“亲你爸去吧”的时候,疑惑地问我,为什么要他去亲他爸。
如果大脑是一台计算机,这些(金发贵族)的脑子一定是系统的兼容性特别低,缓存特别小。必须给到他一个明确的信息,否则他们就会懵逼然后崩溃,完全搞不懂我在讲什么。他们有点像现代罹患自闭症的小孩,具有社交障碍和认知障碍,也许他们可以轻松破解与电子有关的高级设备,掌握(阿莫伊)星球各个角落所有的数码信息,可是他们居然听不懂人与人之间最平常的情绪语言。
孤独长大的孩子,都不懂得社交这一套。比如我那个小外孙,其实他也很想和别的孩子玩。但是他不懂正确的方式,总是出现不恰当的语言和行为。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我给所有亲戚的孩子们买来小甩炮(一种丢地下发出响声的比较安全的鞭炮),问他们想不想玩。普通孩子都会点头说想,有些机灵点的都开始对我撒娇了。唯独他这一个小朋友,直接上来就用抢的。不能说他有恶意,或者说他有过错,但是他的行为古怪,很容易让人产生不理解。
这些由于不能正常沟通造成的误会和摩擦,能够成为人与人沟通时的巨大阻碍,如果矛盾和冲突不断升级,就会成为导致雪崩的最后一片无辜的雪花,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轻盈的稻草。也难怪(阿莫伊)星球在银河联邦的官员心目中是一群被计算机控制的诡异王国,(金发贵族)们也是一群不可理喻的机械怪物。
我怒瞪着,只听他手足无措地解释道:“,我并不是真的要吃掉你,我是不需要进食的我,我只是突然,大概,也许,好像有了这样的冲动。我害怕与你接触,可是又很想和你讲话,我特别在乎你,我特别喜欢你,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紫眸贵族期待地看着我。
我眨眨眼,表示我不太能明白。
然而我高估了(金发贵族)辨识人类表情的能力。
“你果然明白,”他的神色变得很温柔,紫罗兰色的眼眸在灯火照耀下发出宝石般的光芒。“我直到你走了以后才想明白。我从来没有缺少过任何东西。但是我特别渴望你,我想看见你,我想听见你,我想遇见你。你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比昂贵的艺术品,比注释]型号的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