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要的医用绷带。”一个工作人员向我礼貌地说。
“谢谢你。”
我道谢后走进盥洗室,右手还残留着强烈的痛觉。
匆匆一瞥之下,左胳膊受伤的地方已经肿了,一大块淤青又红又紫,和周围白皙的皮肤一比,简直是触目惊心。
该死的!
我脑子里一闪而过房间里浑身赤裸哭求着我的脸。
可恶,自然人()果然不能和人造人()相提并论。
身为施暴者的我,居然被弄得如此的狼狈。这个被我毫不留情扇耳光的男人,却几乎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伤到。
我露出一丝苦笑。
是的,除了最后的欲求不满之外。
侮辱一名(金发贵族)并不能真正让他们受苦,真正让受苦的是我不愿意继续侮辱他。
因为我拒绝把他骑在身下当他婊子一样的cao。
这个吊诡的现实是多么的讽刺。
“桌球室在哪儿?”我走出盥洗室后问,把我包扎好的右手手心藏在宽松的白色长袖之中。
身穿ru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很快便开始带路了,走过蓝盈盈的游泳池,乘坐扶手电梯来到二楼的娱乐室。“棋牌室的左边,先生。”
我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传感器,上面显示13:35分。
真难想象我和在顶楼只度过了区区15分钟,严格来讲还不到,如果算上等待电梯来回移动的时间。
娱乐室的门口站着一名非洲血统的高大守卫。他有着牡马那样光滑雄壮的黝黑皮肤,脸上一点胡须也没有。戴着银光闪闪的盔甲,腰间扎了一个东南亚风格的宽大裹布,只用一根腰带在前方打结固定。双手撑着一把沉甸甸的宝剑。他冷冷地扫视我一眼,然后挥挥手示意我进去。
当我跨进娱乐室,发现里面有零星几个宾客在玩牌喝酒,其他空无一人的座位黑漆漆的显得有点冷清。桌球室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这倒遂了我的心愿,找了一根重量适中的桌球杆,正用一块绿色的固态巧粉()擦着球杆,侧头便见走了进来,一脸笑意地问我:“,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滑石块。
桌球室里的灯光是专门为了打球设计的,光线均匀,不刺眼睛,可是这个拥有淡绿色眼眸的(金发贵族)偏喜欢眯着眼睛讲话。他进场习惯扫视一遍角落,然后才把目光落到别人身上。他喜欢逆着光露出微笑,笑容里总有一丝暧昧不明的韵味。光线会让他的金发镀上另一层亮色,让他高大的身躯越发沉默,像童谣故事里的佩剑骑士,冰冷而温柔。
“会玩桌球吗?”走近我,半弯下腰,凑到我的耳边说。
“你觉得呢?”我不咸不淡地问。
他没答话,走上前用标准姿势俯下身子,一开球就看出是职业水准,用主球把红球撞了一下,就又回到黄、褐、绿的低分区,对手下一杆怎么打都会造成困扰。
“天呐,你卡下家卡得真够狠的。”我半认真半玩笑地评价道,金发男人用一个不知意味的微笑沉默地回答我。
动不动就摆出政客的笑容,这一点倒是挺像的。
“腰再低点。”在我趴下时走到我身边说,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边说边摸过我的手臂,冰凉如水的丝绸长袍隔着白衬衣压到我身上,人往前挪了半步,修长穿着白裤子的长腿插到我穿牛仔裤的双腿之间,一只手摸我架球杆的左手,一只手摸到我握球杆的右手,温暖的身子密不可分地贴到一块儿。
“放松。”他附身低头,把我整个人圈在怀里说:“头低点,眼睛看前面,腿再分开一些。”
“你能不能别靠那么近,我学过发球。”我抬头朝尬笑,“你要压死我呀?”
他不为所动地压得更重了,就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缓缓摩挲着我的右手。“,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说话间有炙热气息拂过我的耳尖,“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会受伤?”
我心想暗骂,这说明我们命里八字犯冲,最好还是少见面得好。
他摸我的感觉一开始有点凉凉的,是白手套冰滑丝绒挨到皮肤的触觉,但是后面又好像热乎乎的,应该是他仿生机体的温度,热得几乎能把人烫着了。我不由想起发情时浑身出汗持续高烧的场景,记忆中又陌生又火辣的画面刺激得我整个人有点脸红,忍不住夹紧双腿,嘴里哼了一声。
我忽然觉得性欲果然是能改变一个人行为举止的迷魂药。西方宗教故事中被毒蛇用红苹果引诱的夏娃,就是因为偷吃禁果才被永远驱逐于天堂乐园之外。如果真的把(金发贵族)拉下神坛,还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因为欲望会让一个无欲无求的炽天使堕落成一个饱受折磨的凡人。
如果把他们一个个都变成那个样子,我想,那我可就有点造孽了。
“你能不能起开?”我被他压着说:“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我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怎么了?”他有点儿得意又有些漫不经心地搂着我,故意捏了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