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越过躺在沙发呼呼大睡的盖和诺顿,我走到门口,开门发现来人竟然是。
“你来干什么?大清早的不睡觉,调过头来找我算账吗?”我又累又饿,浑身酸痛,心情非常恶劣。
恭恭敬敬地一鞠到底。“我奉命来护送您去参加圆桌会议(),大人。”我瞪了他一眼,看见红发青年冲我面无表情道:“而且,现在已经是12:35,太阳高高照起了。离会议开始还有25分钟,扣除路上驾驶的5分钟和过门禁入场的5分钟,以及未知情况备留的5分钟,您还有大概10分钟的时间准备。”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现在只想躺回去继续睡觉,睡饱之后泡个热水澡,美滋滋的吃顿好的,然后酒馆打牌吹牛睡女人,痛痛快快玩个遍。“我说过我不去开会了。”我没好气地想关上门。
一只机械手瞬间拦住了我,轻轻松松地把我拿在手心里的门卡夺了过去——是睿恩。
“,如果我们转告大人你不能出席,他一定会责罚我们的。”棕发绿眸的英俊男人面露难色地对我说:“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会很难做。”该死的,他居然开始打起感情牌。
“能不能不要道德绑架?”我抓着鸟窝似的头发,口气不善地质问我曾经的好友。
“恰恰相反,真正绑架过我们的正是您本人。”冷漠地回我一句,眼神中露出讥讽的意味。
“是的,”睿恩乖巧地说,“你昨晚的确是吓坏我了。”他又露出艰涩的苦笑,我极不喜欢的那种苦笑。
这两个小心眼的家伙。我皱起眉头,“我去,我去,我这就去总行了吧?但请给我几分钟,我的牙都没刷呢。”
“好的,大人。”红发青年冷冰冰道,“您已经浪费1分钟闲聊,现在您只剩下9分钟。”
于是,严重睡眠不足的我,就这么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走进了(帕提亚)的建筑里面。虽然我来(阿莫伊)快有大半年了,但一直待在(凯雷斯),对(米达斯)光怪陆离的未来世界不算很熟悉。如果非要评价,在这栋占地一万五千顷的庞然大物里穿梭的客人们,就跟《饥饿游戏》里穿着奇装异服的高傲市民差不多。身上衣料光彩夺目,女性们打扮得像热带动植物般的鲜艳,男性们倾向于穿传统款式的古典礼服,他们的飞行器比我在航站见到的还要豪华,有的金光闪闪,有的落落穆穆,有的流光溢彩,有的黑沉如墨,一开入海滨边的洁白壮阔的宫殿式建筑,就像五颜六色的美丽小鸟欢呼雀跃地飞进白色卵状的巨蛋一样。
眼前的场景虽然陌生,但不管按什么标准来说,都是一种赏心悦目的欣欣盛景。开车将我送到门口,就不在前进。他指着一座绿色草坪旁的水晶建筑,那座房子在阳光下发出钻石般的光芒,悬挂白色纱窗,迎着午后的暖风敞开着。
“宴会将在那举行,”说,“会议结束后我来接您。”他的语调冷淡,索然无味。
“就我一人去?”我询问着睿恩,“你呢,睿恩,你不愿来陪我吗?”
睿恩似乎有些惊讶于我口吻之温和,这是我出狱之后第一次和颜悦色地和他说话。
“大人,您以为这是人人都可以参加的宴会吗?”还没等睿恩开口,就用一种责备的语气说:“今天是面对记者召开的问答会议,只接待指定客人,不是对每个市民都开放的——尤其是没有卡(公民卡)的黑户。睿恩也许能骗过警署那帮傻瓜,但绝对骗不过(帕提亚)的保安。”
我告诉了他我没有戴翻译器(耳机与眼镜)就无法与人交流的事。“你不把睿恩留下,我要是看不懂字,听不懂话,难道你要我去问你尊贵的金发主子不成?”
没生气,只是静静地看我一眼,忽然说了句不相干的话:“那您今天佩戴传感器了吗,大人?”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两眼带着嫌弃地盯着我光裸的手腕。
“您果然没戴,”他埋怨说,“到时候您该如何联系我呢?我可以同意让睿恩留下,可是您这么任性不听话,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您知道传感器有多么重要么?它不仅是可以联络到十三金发()的通讯联络器,更是在您发生危险时可以保护您的必要设备”
我把放在裤兜里的白色腕表拿出来,淡淡地说:“你说的是这个吧——,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跟睿恩一样啰嗦。听说(家具)都是谨言慎行的工具人(),看来经过昨天的暴力事件后,你倒是变得活泼很多了嘛——还是说,爱瞎Cao心其实更符合你的本性?”
沉默地羞红了脸,他把我和睿恩两个送到最靠近水晶建筑的地方,当我回头向他道别的时候,他的脸上又浮现出原先那种冷漠的、虚伪的、无懈可击的扑克表情。睿恩的褐绿色眼珠里,流露出一种看热闹的戏谑目光。“,你好像特别爱逗他。”睿恩说,“你觉得好玩吗?”
“不,”我说,“我觉得他是个好人,值得当朋友的好人。”
“那我呢?”睿恩话锋一转,“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我不当你是朋友,我会让你陪我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