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难得空闲下来,正好陪弟弟出去吃喝玩乐。临行前恶劣因子作祟,拿来一袭鹅黄纱袍,要阮柏宁换上。
“可这是女孩子家穿的”阮柏宁看着有些别扭。
“那就对了,哥哥想看宁宁穿。”云起笑yinyin地说,丝毫不要脸面地对着阮柏宁撒泼耍赖起来。
和哥哥多日不见,阮柏宁好拿捏得很,对他是百依百顺。又想到昨日看yIn书之事,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虽然云起面上没表露甚么,但阮柏宁自觉理亏,心虚得很,感觉有把柄在男人手上握着,终究也不好辜负男人期待的眼神。
于是阮柏宁红着张脸换上了纱裙,小侍女给他简单挽起个发髻,系着条拴了铃铛的白绸,淡着燕脂,摇身一变,出落成明艳动人的小女儿模样,美目旖旎,柳眉弯弯,兀自天真动人。
云起看得呼吸一滞,心跳得厉害,想道这怕不是修炼成人的妖Jing,专门勾男人去吸Jing气罢。
“来,戴上面纱。”他莫名其妙吃起味来,这副模样就应该专属他一个人,要勾也只能勾他一个,外人哪来眼福看?
整理好着装,云起牵着阮柏宁上街去。
八九月份,桂花正飘香,十里长街,暗香浮动。街边小店支起简陋的招牌,刚出锅的汤圆冒着白腾腾的热气,勾起阮柏宁的馋虫爬出来,他看一眼云起,又看一眼小铺,装作风轻云淡,脚却迟缓得迈不开步子了。
云起福至心灵,叫上两碗汤圆,和阮柏宁挑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
小店里客人不多,除却云起他们俩便只剩下零星三两桌。自打两人走进店铺,几道目光就锁住了掩面的阮柏宁,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不由得拽了拽裙子,还疑惑莫非是这身衣服不得体,叫人看了笑话。
云起把幼弟朝自己这边簇紧了些,他知道阮柏宁招眼,这还是戴了面纱,若是不戴面纱,不知有多少狂蜂浪蝶趋之若鹜。他顺着视线的方位向目光的主人飞去一记眼刀,警告阮柏宁名花有主,莫要窥觑。
那几人被剜了一眼,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主儿,遂不敢再打望,只是赶紧吃完起身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不忘再看一眼被遮去半张脸的美人。
阮柏宁倒是不甚在意,隔着面纱在云起脖子上印下轻吻,安抚哥哥最近被异常强烈的占有欲折磨的神经。
“哥哥不吃醋啦!”他轻轻说。
当着外人的面,云起不好发作,否则阮柏宁早就被剥了个Jing光,他只好退而求其次,低声道:“那吃甚?宁宁让不让吃?”
这时老板终于端着两碗刚熟的汤圆过来,阮柏宁像找到了救星似的,快活得像只不知愁的小山雀儿,糯着嗓子:“吃汤圆!”
白生生的园子躺在白瓷碗中,汤底儿上边飘着层薄薄的桂花,佐以枸杞与醪糟,叫人迫不及待想要大快朵颐。
云起也不再为难他,舀起个圆滚滚的汤圆帮眼巴巴的小美人吹冷。云起觉得他这样子有趣得很,眼前人鼓起来的小脸蛋儿可不是像汤圆那么白白软软的么,诱人去咬上一口,看看糯糯的皮儿下是什么馅?
“真好吃!哥哥你也尝尝!”阮柏宁幸福得眼冒金光,小嘴嚼巴嚼巴,满口都是桂花清甜的味儿。
云起犹自凉着汤圆,心里头却打翻了蜜罐儿,甜丝丝的,于是表现到脸上就变成了指星星摘星星,要月亮摘月亮的宠溺了。
“先把你这只小馋虫喂饱了。”他乐呵呵地看着阮柏宁,寻思着待会再去哪儿晃悠。
两人吃完,已是黄昏,太阳将落未落,天空中布着绮丽的晚霞,低头喝一口水的功夫,又是不同的格局了。街上的花灯次第亮起来,云起望着渐暗的穹顶挂着的一轮皎皎明月,这才想起来八月十五都到了。
夜市渐渐热闹起来了,小孩儿举着竹纸扎的兔儿灯三两成伴到处跑来跑去,小男孩撞到盛装出行的姑娘,脸红着搔搔后脑,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什么。那姑娘也不计较,温温柔柔地扬了扬嘴角,心思全不在此。远处有星星点点的浮灯飘起来了,灯下有善男信女虔诚地祈愿。
“宁宁要放河灯么?”见远处有卖河灯的小贩,云起捏捏阮柏宁被他牵着的手。
“好好啊!”阮柏宁这厢正嚼着块月饼,才吃了些汤圆垫肚子,也没吃下多少,就是啃了两口吃着玩儿。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挑了两盏莲状花灯,走到水边。
阮柏宁盯着给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烛光,弯手挡住了吹来的风,思绪有些渺远。
“想什么呢,宁宁?”云起看他心不在焉,关切道。
阮柏宁摇摇头,正想说没事,抬头看见云起被暖黄的光映照着的脸,眼底浮着淡淡的青黑,胡茬也冒了些出来,还没来得及料理,心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悲戚占据。
“我我小时候,大家都不跟我往来,只有唯一一个玩伴。有一年中秋,我跟他偷偷溜出去放河灯,他跟我说,河灯顺着水,就流到地府黄泉,能把上面人的心意带下去,好让故去的人看到。”他顿了顿,不觉间就带了点哽咽的意思,“没想到那是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