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雅一回来就被主管经理堵了个正着,赌场里最近出了几个老千比较棘手,他不得不对着监控看了一下午,可要说能有点收获还不算浪费时间,最人抓狂的是看完了还是没找到什么头绪,他一向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既然暂时没什么头绪,就索性就出来找乔狼他们放放风。
他顶着一脑门官司过来找乔狼他们,在温泉池水的蒸腾下,远远看上去那两个人的身影有些模糊,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两个人都在一张躺椅上,邢雅觉得自己大脑“轰”地一声快要炸了,他脚下步伐加快像是在进行一场竞走比赛,几乎快要没有形象的跑起来。
“薄笑寒你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他上前把薄笑寒从乔狼躺椅上拉开,走近了才发现情况倒是比他预想当中好了许多,薄笑寒嘴边噙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正在给乔狼按摩,他太了解这个人了,那种笑百分百在冒什么坏水。
“没事吧?”邢雅凑到乔狼面前,发现并没有预想当中的什么恐怖场景,乔狼只是像只被母猫叼住后颈的小猫分外老实的蜷在躺椅上,虽然这种场景在他看来本身也已经足够恐怖。
“真扫兴”薄笑寒敛起笑容活动了几下手腕,邢雅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的乐趣显然让他非常不快,“用不着这么紧张吧?”
“没事。”乔狼一副得到拯救的模样轻轻松了一口气,目光转向薄笑寒,对这个稍微有些恶趣味的男人没有诚意的道了句谢。
邢雅放下心,转而想起在监控室里看到的画面,“监控你看了吗?”
“看了。”毕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他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我装作客人混到里面,看得出来是百家乐那几个台子有人出千。”
“百家乐”邢雅想了想,“能确定几个人?”
“一共四个,三男一女,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来一次,有输有赢,但是总体算下来还是赢的时候多。”
“出千手法看得出来吗?”
薄笑寒蹙起眉,“说来奇怪,我没有看出来他们有任何出千的痕迹。”
那四个人看上去相互之间并不认识,从来不说话,每个人都各玩各的,筹码不算夸张,往往没有看牌机会,偶尔几次压大看牌手脚也很干净,没有什么机会出千。看起来压得很随意,却着实没少赢钱。
“有点麻烦了啊”
如果连薄笑寒都看不出来的话,说明事情已经相当棘手了。没有证据就无法指认他们出千,贸贸然抓人只会坏了名声。
会不会是牌面上做了什么手脚,想到这个可能邢雅又问,“废牌查过吗?”
邢雅想到的可能,他自然也全部都想到了,“全查了,没毛病。”
牌楦和桌子更不用说都是自家的东西,也没可能被动什么手脚。
“按照之前的规律,今天晚上他们又要出来活动了。”邢雅想到这兀自笑出了声,“乔少,以后这也算你的生意了,让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把钱就这么赢走?甘心吗?”
乔狼对于邢雅突然把自己扯进话题只觉得莫名其妙,听邢雅的意思,薄笑寒应该算是个抓老千的高手,连他都看不出来这里面的道道,难道还指望着自己能帮他们把人揪出来?
“现在泡个澡的报酬都要求这么高了?”
“乔少开什么玩笑呢,你不是刚刚体会到我们顶级按摩师的销魂服务吗?这点小小的报酬跟美人恩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乔狼瞥了一眼站在邢雅旁边笑得一脸温柔的“美人”,又想起刚才他“尽心尽力”的服务,实在是觉得最难消受的果然是美人恩。
晚上十点,赌场准时营业,每张桌子前都人头攒动,没过多久监控上就出现了邢雅曾经给他指出来的那几个人。
“我不会抓老千。”乔狼又重申了一遍,他真是搞不懂邢雅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让自己单纯玩玩也就罢了,他难道真的以为自己能帮他抓到什么漏洞?
邢雅笑了笑,“没关系,你尽管放心玩你的,之后只要告诉我你感到违和的地方就好。”
乔狼握着邢雅给他的筹码随着薄笑寒一起入了场,最有意思的当属薄笑寒,他居然还乔装打扮了一下,别人是越打扮越好看,他偏偏把自己画成了个比普通人还普通的大众脸,效果堪比易容。
荷官拿着赌具后面还带着两个派码的人一齐来到台前,这名荷官长得确实不错,看起来年岁不大也就二十几岁出头,长相和乔狼第一任女朋友有几分相似,惹得乔狼不由得对她注意起来,她将八副扑克打开让在座的客人验牌,确认无误后就开始洗牌,也许做这行的都有一双好手,毕竟是吃饭的家伙,这双手比起薄笑寒也是分毫不差,嫩葱似的一双纤纤细手,十个指头上下翻飞,穿梭在纸牌中间
“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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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轻问道,乔狼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后知后觉才发现这个凑在他耳边说悄悄话的就是薄笑寒。他们两个人明明刚入场时就分开了,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乔狼完全没有注意到,真是看得太入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