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幽砚是怕她哪一天忽然逃了,所以才想将她带回魔皇宫守起来?
以鸟女人这多疑又霸道的性子,这还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可她很听话的啊,别说自己跑了,就是现在幽砚忽然因为什么原因要赶她走,她也绝对不会走的。
除非
这个崩坏的世界在被彻底修复后,系统会将她强行带走。
可若真会如此,只怕就算幽砚将她囚在密不透风的地底石牢,也没有办法阻止的。
想到此处,亦秋不禁闭上双眼,努力忍住了心中那份不安,生怕幽砚会察觉任何蛛丝马迹。
你以前是人类,我知道你喜欢人间。幽砚的声音自耳畔悠悠传来,虽然四周满是贯耳的风声,幽砚的一字一句却依旧能够无比清晰地入她双耳,你就是个多愁善感的小笨蛋,留在人间会面对太多不必要的别离可如果,你真的很舍不得这里,我也可以陪着你。
不不用的。亦秋咬了咬唇,心底浮起了一种一时半会儿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就好似,酸涩里携着几分暖意。
她知道,幽砚还有更残酷的话没能说完。
幽砚神魔一体,不惧人间天地灵气,想带亦秋来人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先不说下一次回到人间之时,昔日历劫之人怕是早已飞升成神,就连那些熟悉的人类面孔,都将再寻不见。
数十年对妖魔而言不过转瞬,人类的寿数可撑不了那么久。
我其实没有那么在乎的。亦秋轻声说着,不禁长叹了一声。
说到底,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过往种种全能放下,与自己无关的他人琐碎又为何要念念不忘呢?
至于男女主的身份差距
那应是小鸟咕咕飞早就考虑好的事,等到人间一切恢复如常,他们自然而然就该he了吧?不然这个世界的任务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一些。
不想了,不想了!
亦秋摇了摇头,想将所有的一切抛之脑后。
她决定了,她就这样跟在幽砚身旁,跟到有一天再也跟不下去为止,再不去顾虑任何事。
反正天无绝人之路,若是实在有,想那么多也避不开不是?
幽砚伤得不轻,赶路的速度自是慢了许多,从陌水赶至冥河口,若是以往只需一个日夜,如今却走走歇歇,足足三日才到。
熏池先前说如今的冥府挤满了天界仙神,还真不是夸大其词,就凭亦秋这低微的修为,来到此处后都能明显感觉到冥河入口有着十分浓烈的,那种只有天界仙神才有的灵息。
亦秋蹲在那条通往冥府的河边,手指不自觉拨弄着水面,搅得水中月光粼粼而动。
幽砚坐在她的身旁,静静望着不远处灵力波动之处,似在思虑着什么。
数秒沉默后,她忍不住小声嘟囔道:这冥府我们真能进得去吗?
这要是身份暴露了,这鸟女人不得当场被那些神仙炖来吃了?
也不对,这鸟有毒,谁吃谁死。
天界那些讨人厌的家伙竟然真把路堵上了。
熏池骗你做什么?幽砚悠悠反问道。
亦秋深吸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道,是了,你肯定什么都想明白了,那就别和我这个脑子笨的绕弯子了,快点说说吧,我们怎么回去啊?
没想明白。幽砚说着,在一旁轻轻坐下,单手托腮,望着连接两界的河面陷入了一阵沉思。
亦秋向四周望了一圈,几步跑到幽砚身旁,负手俯身,歪着脑袋问道:你来的路上,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是说了,走一步看一步?幽砚淡淡说着,目光望了亦秋一眼,闭目叹道,我知天界派兵驻扎于此,却不知有这么多,让人想溜也溜不进去。
熏池骗你做什么亦秋把同样的话还给了幽砚。
幽砚缓缓做了几下深呼吸,低眉不悦道:一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碍事玩意儿。
亦秋耸肩于她身旁坐下,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出来时谁也没告诉,想找人帮忙都麻烦了要不,再回去,找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想办法?什么办法?幽砚笑道,我这身份,若同他们说,我是来帮忙的,换你你信么?他们若是不信,难道还要天帝那老顽固的儿子顶着众怒,亲自将我送回魔界吗?
这亦秋一时噎住,半天不知如何应答,好半天才问出一句,那我们就在这儿干坐着?
幽砚没有应答,只是陷入了一阵沉思,那有些苍白的面色看上去并不凝重,想来是一点也没有因此感到着急。
鸟女人不至于想不到法子的,亦秋这般想着,在一旁乖乖地抱膝而坐,仰头望向了天上的明月。
不惑城也有这样月光,除去看上去更冷了一些,似乎也和人间没有多大区别。
幽砚说过,回到魔界便会娶她,到时三界许许多多的人都会知道,她是魔尊幽砚唯一的妻子。
古代人的思想,可比她所生活的那个现代社会呆板多了,她与幽砚都是女子,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