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师家出来正往俊一家走,忽然一个电话打到了霍言宽手机上。他看看那个陌生的日本号码,觉得奇怪。
“老闆,你在哪里?”竟是鐘墨溪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疲惫,“我刚下飞机,在京都r酒店。手机没电了。”
“你怎么来了?”霍言宽很是惊讶。
“嗯,这边经销商找我有事……顺便给老闆带了换洗衣服和随身用品。你现在在哪里?我给你送过去。那天买的是stute机票,老闆你什么都没带就跑过来了吧?”
“哦,这倒是。多亏你想得周到。”霍言宽移开手机,对俊一道,“我的秘书来给我送行李,他不方便过来,我去拿好不好?”
“嗯,好的。”
“现在已经半夜了,我今晚住在酒店吧?省了回来太晚,扰你睡觉。”霍言宽又问俊一。
“嗯,那好。不过……”俊一顿了一下,没说下去。
“不过?”
“不过其实我不怕你扰。”俊一看着他,轻声说。
“哈哈哈,那好,我回来。”霍言宽嘻笑着看看俊一,举起手机对鐘墨溪说,“你有时差,别到处跑了。你先休息,我到你房间拿行李,然后我一走你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你……还要走?住在哪个酒店?我明天搬过去。”
“没住酒店,见面再说。”
二十分鐘后,霍言宽打车到了r酒店,到房间一见鐘墨溪,就觉他有些心神不寧。也许是旅途太疲惫了吧?霍言宽没太在意。
“行李是这个箱子吧,我拿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手机。”
“你这么急?老闆,你到底住在哪里啊?”
“以前我出差,你从没问过我‘住在哪里’啊?”
鐘墨溪一愣,垂下头,半天才说,“我以为你这次不是出差。”
“哦,那倒也是,”霍言宽点点头,“我以后会经常来京都。”
鐘墨溪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似乎虽时都会倒下,霍言宽忽然有点担心他:
“如果有任何不舒服,不管几点都给我打电话,我不会关机的,听到没?”霍言宽扶着他坐在床上,又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老闆,你可不可以别——”鐘墨溪忽然紧抓住他的胳膊。
“别?什么?”
“……没什么。别……太累了。”鐘墨溪松开了手,面色晦暗地倒在了床上。
“你好好睡一觉。”霍言宽随手给他盖了被子,又掏出件东西放在了桌子上,“有一本护照我放在这里,你休息好之后,儘快帮他办去法国的探亲访友签证。我要跟他一起回法国去。”
“啊?”鐘墨溪一脸震惊,随后面色土灰地闭上了眼睛。
“你睡吧,有事随时找我。”霍言宽看他那样子,想来是累极,于是不再说话,轻手轻脚地拉着行李出了门。
三周后,霍言宽从鐘墨溪手里拿回了俊一的护照,上面已经贴好了法国三个月的签证。
跟俊一一起过了七夕节,又耳鬓廝磨地过了三周,这三周霍言宽简直幸福得就像飘在云端。一拿到护照,他就打车往俊一的住处去——虽然此时已是晚上八点,天黑了,他还没吃饭。不过这都不重要,他此刻只想马上见到俊一,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个人好好讨论一下之后的人生计画。一想到今后自己的酒庄和别墅里都会充满了俊一的身影,霍言宽就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活力四射。
电梯门一开,霍言宽刚要右转走到1208的门口,就听见那边有低低的语声:
“不,你不能走!”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似乎正在很激动地争辩着什么。
“弥亚君,你现在一切都进入了正轨,剩下的就是持续努力了。我在不在你身边,没有太大的区别。”另一个男人语气和缓地劝慰着,正是俊一的声音。
霍言宽一下子收住了脚步,现在过去肯定不合适,还是先等一下吧。他就站在拐角后边,听着两人的对话。
“姬川桑,从一出道就是你带我,我不接受别的经纪人!”弥亚君显然情绪激动。
“弥亚君,你小声一点,别让邻居听到。你现在红了,时刻都要注意影响。”
“我不管!如果你拋下我走了,我就隐退。”弥亚君已经有些声嘶力竭,带着哭腔。
“别胡说!你吃了这么多苦,终于红了,怎么能为了换经纪人隐退?这不是莫名其妙吗?公司肯定会给你最好的资源,给你配金牌经纪人,你有什么可闹的?”俊一显然也有点火大起来。
“究竟是什么人,让你突然要辞职,要去什么法国?我不许你走!”
“这是我的私事,跟你无关。”
“跟我无关?姬川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弥亚君声音更哑,显然是哭了。
“怎么了?”俊一的语气软了下来。
“你那时还是自由经纪人,不是公司的人,我第一次在年会上看到你跟宫本前辈说话,就死活不肯再跟别的经纪人,非要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