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瑛按照许世彦说的,家里这边的活刚一结束,就准备去羊城买房子、盖房子。
许世彦说,可以少带一部分货过去试试水看行情。
苏安瑛跟那几个媳妇商议了一下,觉得收货去太不保险了。
莫不如把自家的货挑一下等级,小货带走,再少带点儿保鲜参。
其余大货留在冷库里,等着行情好了再说。
就这样,各家先把货都发走。
十一月六号,各家媳妇带着不老少钱,坐火车到沈阳,再从沈阳坐飞机到羊城。
到了那边,肯定还是住在凤安旅店。
苏安瑛一到那头,先去自家房子那边看看。
自打春交会那次买了房子,中间苏安瑛抽空过来收房之外,再就没工夫来。
好在房子不是别的,谁也不能掰一块弄走了,除了里头落满灰之外,倒是没别的毛病。
苏安瑛记着许世彦的话呢,让她把左邻右舍也买下来,砸钱买也必须买下来。
于是,就找人去打听说和。
春天他们买那房子,实际上就多花了不少钱。
一套又老又旧的房子卖了五万二,周围的人知道了,都说那房主是遇上冤大头了。
好多人都羡慕,说是他们咋就遇不上这样的好事儿呢?
所以当苏安瑛找人过去打听说和的时候,左邻右舍还真是心动了,想往外卖。
当然,这等于是苏安瑛上杆子去跟人谈的,价钱肯定不低。
东边那家地方大点儿,人家要六万五,西头那家稍微小点儿,要五万八。
苏安瑛跟人家费了半天劲,一家讲下来两千块钱,最后谈成了。
于是写合同办过户手续,苏安瑛又想办法,去批了重建房的手续。
这个也不难,楚瑄淮的学生有在羊城的,凭着他们的关系,啥手续也好办。
房主收了钱立即腾房子搬家,这边苏安瑛找了建筑学院的人,给画了设计图纸。
然后找施工队过来,老房子直接扒掉,在原地盖起来四层带地下室的楼房。
南方就这点好,冬天也不耽误施工。
苏安瑛就在旅店住着,一边看着盖房子,一边联系港商那些客户。
刚开始,真没人来收货,一直到十二月初,陆陆续续过来几个港商看货。
但是对方给的价钱,比去年降了三分之一还多。
也就是说,今年的价格,还赶不上去年在家里收货的价格。
苏安瑛觉得这价格有点儿接受不了,就往回打电话。
“媳妇,有要货的就卖吧,别等了,家里现在行情更差。
参市那头偶尔有几个客商过来抓货,给的价钱都老低了,能有去年一半儿就算不错。
你那边行情算好的了,该卖就卖,要是那边走货快,让家里赶紧抓货给你往那边发。
你不知道家里都啥德行了,但凡有人喊一嗓子,说是要收货,那门槛儿都能让人给踩平了,都急着卖货呢。
眼瞅着快过年了,谁家不想着卖了货过年啊。”许世彦在电话那头赶紧劝。
出货
家里的情形,其实比许世彦说的更复杂,也比上辈子八九年时的形势,更严峻。
毕竟,许世彦前世的八九年人参节,还没出这种事故。
那年的农产品交易会,成交额是两个多亿。
而且,那个时候,人参产量也没这么高,积压没这么严重。
只是省药材公司和保健品公司跟抚松这边的收购合同到期,不再全额收购。
县里又没能力组织销售,造成了一定的积压。
前世真正的行情最低谷,是九二年,前面这几年虽然差,但还能对付过去。
可这辈子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所以人参市场行情,断崖式下跌,直接就跌倒了最低。
许世彦给省里的建议,最后省里还是采纳了一部分,真的说动了一些东三省的制药企业过来抓货。
可是光有人来抓货没用,没有财政方面的支持,参农腰杆子不硬,哪里还有保护价可谈?
那些手里积压着大量人参的单位和个人,一听说有人来收货了,立刻就涌过去。
价格再低也往外卖,谁都不敢把货留在手里。
所以,行情并没有因此变好,只有那些制药企业借机会囤了一些货。
但就像省里开会那些干部说的那样,他们能请动的药企太少,来收货也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太大问题。
甚至于,参农想要往外卖货,都得走门路托关系才行,要不然想卖都卖不出去。
所以当许世彦得知,苏安瑛在羊城那边的行情时,立刻就劝苏安瑛。
既然货都带过去了,能卖就卖,要不然留着还得再发回来,麻烦。
苏安瑛一听,便不再纠结,同意了对方的价格,将手里的货,卖出去大部分。
那几个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