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说难,领导直接黑了脸。
“事情发生到现在,快一个月了,让你们想办法解决,你们想不出来。
现在有人提出建议了,你们又嫌难度太大。那要你们干什么用的?吃白饭啊?”
“难?那不是废话么?
事关全省,不,是东三省几十个亿的农业产值,事关那么多参农的饭碗,能不难么?
你们以为这是三万两万的事啊?三万两万,我还用把你们都叫来开会?”
领导直接拍了桌子发火。
“今天都在这儿开会,讨论方案,不拿出个章程来,就全都别走了。
各部门都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个计划完善起来。
人参产业,是咱们省农业的重中之重,更关系到出口创汇。
这是大事儿,再困难,也得去做。”
满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说啥啊?说的好了这些事情就得落他头上,说的不好,就得挨领导崩。
这玩意儿咋地都不对,那就别说话了呗。
会议室呈现出诡异的静默状态,谁都不敢出声,连呼吸都控制着尽量轻微一些。
还真像那句话说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了。
沉默了半天,领导首先受不住了。
“不是,你们一个个都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叫你们是来开会的,不是让你们参禅打坐的。
这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的要干嘛?要出家当和尚啊?
赶紧讨论拿出章程来啊,寻思啥呢?”
“领导,这事儿真的没啥章程啊,这顶上的几条,哪一条都没法完成。
参农忙活三年,就指着卖货拿钱好过日子呢。
眼下形势不明朗,都巴不得赶紧卖出去。
钱,装自己兜里的才叫钱啊,货存在那儿不动,谁知道明年啥行情?万一明年还往下跌呢?”
有人摇头,指着最后一条说道。
“就是啊,还说啥成立新型合作社,让参农团结起来。
那团结起来也不能不吃饭啊?棒槌卖不出去,参农没饭吃,还怎么团结?”
这些人,想不出主意来,反倒拿许世彦的那几条建议说事儿。
“还有这个联系国内制药企业,除了咱本省的药厂,外省的,咱跟人家说得着么?谁能听咱的啊?
可光是咱本省这几家,能有多大能耐?
药厂也不是所有药都用人参,每年囤个千八百斤的就够用了。
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多大作用啊。”其他人也开始附和。
“银行贷款这个也行不通啊,银行现在哪有钱贷给参农?
再说了,就现在这行情,有哪个银行,敢把钱贷给参农啊?
别说什么用人参作抵押,要是这人参一直落价,抵押的货物到最后怕是都没有贷款多了。
不行,不行,这个真的不行,办不了。”
财政相关人员,脑袋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这个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这就纯粹是纸上谈兵瞎胡扯,许总这人啊,搞搞科研、卖卖货啥的还行,挺有头脑。
可是别的方面,还是差了火候。这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太天真了。”
有人,开始往许世彦身上引。
“就是,就是,那要是照他这么说,参业公司下属也有药厂呢。
他们药厂先起个带头作用吧?让他们先囤一批货呗。”
果然,有人引,就有人顺杆儿爬。
坐在首位的几个领导,这会儿脸都黑了,有人当场气得就拍了桌子。
“参业公司主打的是出口,在现在这个形势下,人家还能保住百分之九十的外贸订单,你们还要怎么样?
那长白山制药厂今年才开业,只有一部分生产的药投放市场了,大部分还没过审批呢,你让药厂囤人参?
他们本参场的人参都有剩余积压,不得已留在了药厂。
出这么大事,人家一点儿没拖累了省里,全都是自己解决。
怎么到你们这儿,好像都是许总的错了?”
“让你们想主意,你们想不出来,这是我上杆子求人家给出的主意。
到了你们这儿可倒好啊,反倒嫌弃起出主意的人了。
咋地?是不是还得把所有责任都落到人家头上才行啊?”
气的那位直接一甩手,走了,这个会,根本开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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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里开会的内容,许世彦很快就知道了。
对于那些人的反应,许世彦一点儿都不意外。
很正常,这些人干实事儿不行,推卸责任最拿手。
所以许世彦根本就没打算等着上头有啥反应,而是带着人,该干嘛干嘛。
反正参场目前一切正常,各项生产都有序进行,他只要顾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