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桃见小安这么快就叛变了,不由在心里暗骂了句小叛徒。
谢霁庭跟小安说了几句话,便把他放下来,让人带他下去清洗一下,换身干净衣裳。
何春桃见仆从把小安和大黄抱走,犹豫了下,才走进舱房,磨磨蹭蹭地去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那个,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她自以为自己乔装打扮得够好,挑选的目的地也绝对无人能猜到,他是怎么找到她的?还提前布下陷阱让她往里跳。
“青州你回不去,昌州你不敢去,南疆你就更没打算去了。你一直惦记着想吃新鲜海味,所以,我猜,你一定会借着去找骆大侠的理由,去台州吃海味。而要去台州,绕道西凉走水路,是最便捷的。”谢霁庭几句话,便将她的心路历程猜了个透。
何春桃一时心拔凉拔凉的,连小安都只知道她是要去找骆大侠,他竟然能猜到她是找个借口要去台州吃海味!
“即、即便如此,我都扮成男人了,你的人是怎么发现我的?”何春桃还是不解。
“一大一小,再带着一驴一狗,不是你和小安,还会是谁?”谢霁庭反问。
何春桃这才意识到是哪里出了纰漏,大黄就算了,冬雪实在有些显眼,一驴一狗就更引人瞩目了。
“那个,我跟你打个商量呗……”她试图靠近他。
却见他往后避了避,稍显嫌弃道:“有什么话,先去换身衣裳再来说。”
何春桃低头闻了闻,连日赶路,身上好像是有些臭,只好转身出去,让仆从带她去沐浴的地方,洗了个干净澡,换上仆从准备好的漂亮衣裳,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许多。
回到船舱,却见谢霁庭手撑在桌上假寐,她走近一看,才发现他眼下有些青黑,也不知是多久没阖眼了。
“喂,困了就去床上睡啊。”她伸手戳了下他。
他睁开眼,却顺势捉住她的手,牵着她一起走到床边,揽着她躺到床上,才阖上眼入了眠。
何春桃稀里糊涂地就被他带到床上睡觉,竟没记起来反抗一下。
这会儿反应过来了,他却抱得紧,她想用力挣开,又怕吵醒他,只好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连日赶路,确实困得慌。
她不知道,她睡着后,谢霁庭睁开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给她盖好被子,才重又阖上眼睛。
等小安洗完澡回来,见爹娘都躺在床上睡觉,便也蹑手蹑脚地爬上去,钻进被子,挨着娘亲一起睡觉。
大黄摇摇尾巴,也趴在床脚,休憩起来。
何春桃一觉醒来,见船已经开了,才记起正事来,忙找到谢霁庭,问他:“你这船是要往哪儿去的?”
谢霁庭正在处理公务,便头也不抬地答:“自是回京城去。”
“那巧秀跟馨如怎么办?”何春桃问。
“巧秀有了心上人,不愿跟去京城。我把食肆留给了她。至于馨如,我已经另外派人走陆路送她回京了。”谢霁庭淡声答。
巧秀有了心上人?她怎么不知道?
何春桃皱了下眉,又问:“那吕大姐呢?”
“吕掌柜不愿离开,我留了两名仆从照顾她。”谢霁庭说。
“那、那小姚呢?”何春桃又问。
“我在这儿呢!”姚立群突然从门外出现,靠在门边道:“这会儿记起我了,当时把我扔在草垛时怎么就不怕我被哪头野兽给叼走了?”
何春桃看到姚立群,不免有些心虚,忙扯起笑脸道:“你武功高,寻常野兽哪儿是你的对手?”
姚立群哼了一声,到底没再与她计较,转身走了。
何春桃想了想,又问谢霁庭:“对了,你不是说要请刘老头出山吗?”
“刘老先生拒绝了。”谢霁庭淡淡答。
何春桃见能问的好像都问了,都不能让他停船折返,只好绞尽脑汁又问了一句:“那你二弟呢?你不找他了?”
谢鹏锐上次趁战乱逃跑,至今未归,也不知是生是死。
谢霁庭终于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着她,说:“他若是还活着,得知谢家平反,自会主动回京。你还有何要问的?”
何春桃本来是想同他说说和离的事,但一对上他那幽沉的目光,她就实在不敢说出口。
“没、没了,你忙你的,我就不打扰你了。”她说完就溜。
在船上待了几天,何春桃一直没找到机会跟谢霁庭说和离的事儿,想来想去,还是只能找机会偷偷跑路。
这日,船终于靠岸补充物资,何春桃借口闷,带着小安下船去透透气。
下了船,带着小安去城里逛了逛,逛到一家成衣店,趁着试衣的功夫,成功甩掉身后的一队侍卫。
“娘,咱们又要跑路吗?那大黄和冬雪怎么办?”小安问。
“带着它俩太容易被发现了,只能咱们娘俩跑路了。反正你爹会照顾好它俩的。”
何春桃牵着小安的手,正准备往城门方向去,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