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抱着春雨也去了厨房。
又过了一会儿,大黄从外面回来,嘴里叼着一根rou骨头。
“它已经把rou都奉献出来了,你为何连最后的骨头都不放过?”春桃再次开口。
大黄听到声音呆了下,连嘴中的骨头都掉在了地上。
“大黄,快过来!”厨房里小安冲它招了招手。
大黄见大家都在厨房,便没管地上的骨头,汪汪两声,摇了摇尾巴跑进厨房。
巧秀见厨房越来越挤,便毫不留情地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谢霁庭只好带着小安和一鸟一狗去到前厅,一边教小安写字一边留心院子里的情况。
所幸,一上午,春桃都只是安安静静地靠在藤椅上,仰头望天,没再说什么。
那根rou骨头也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人敢去动它。
中午,巧秀做好午膳端上来,谢霁庭一看其中有一道小鸡炖蘑菇,忙要将其撤下去,然而,还没等他伸手,春桃就开口了。
“小鸡做错了什么,你要把它炖蘑菇?”
巧秀愣了下,小鸡不炖蘑菇,那要炖什么?这是按她教的菜谱做的呀。
“春桃姐你尝尝,今日这小鸡可嫩了。”巧秀说着便准备夹一块鸡rou到春桃姐碗里。
然而,夹到一半,那块鸡rou却落在了谢霁庭碗里。
谢霁庭截下这块鸡rou后,春桃幽怨的目光便自然而然地转向了他。
“小鸡还没来得及长大,还没来得及多看看这世间的美好风光,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吃它?”
谢霁庭默默地将碗中的鸡rou放回汤盆里,又将汤盆端回厨房,撤下了这道菜。
接下来,饭桌上总算安静了,但,除了何春桃,每一个人都吃得胆战心惊的,生怕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她‘伤春悲秋’的怪病。
连春雨和大黄都安静了许多,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
直到姚立群闻着香过来,见大家已经开始吃了,埋怨了句:“怎么也没等我一起?”
饭桌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应声。
姚立群也不在意,自己拿了碗,盛了饭,拉了一把椅子到桌边坐下。
见桌上一个rou菜都没有,他忍不住抱怨了句:“今儿怎么全是素菜?”
不过,就算全是素菜,也比铁匠铺的伙食要好吃百倍。
帮着师父打了一上午铁,他正饿着呢,夹了几筷子菜在碗里,便大口扒起饭菜来。
因为扒饭的速度太快,难免会掉几粒米饭到地上,姚立群也没在意,反正饭后要扫地的。
这时,何春桃放下碗筷,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几粒米饭上。
谢霁庭虽在吃饭,却也时刻观察着她,见状便知,她又要来了。
果然,她眸中很快盈满泪水:“你可知,一粒米饭要经历多少劫难才能来到桌上?它们千辛万苦地来到了你的碗里,而你,为何不懂得珍惜它们?”
姚立群整个人都懵了,面对掌柜的含泪指责,以及桌上其他人谴责的目光,他只好弯腰将地上的几粒米饭捡起来放回碗里。
何春桃这才用帕子擦了擦眼泪,继续吃起饭来。
一场大难消弭于无形,桌上众人都暗中松了一口气。
一连两天,何春桃都是这般伤春悲秋,食肆众人说话行事都万般小心,生怕引得她落泪。
到了第三天,她甚至开始绝食了。
谢霁庭把饭菜端到她面前,她却道:“每一棵菜,每一粒米饭,都是有生命的,我怎么忍心,吃掉这么多小生命呢?”
说完,她紧闭嘴唇,坚决不肯让他喂。
谢霁庭只好叫来小安,教了小安几句话。
小安于是哭着哀求娘亲:“娘,你就吃一点嘛,你不吃,以后谁来照顾我?”
何春桃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小安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小安哭声一滞,随即真的大哭起来,呜呜呜,娘亲真的不要他了。
谢霁庭没办法,只好费力把小安哄好,又把对门的李红杏请来劝导一下春桃。
李红杏了解了事情原委,又看到何春桃靠在藤椅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便决定下点重料。
“何春桃,你至于吗?就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你要真这么喜欢赵大原,就去把人抢回来。整天坐在这儿伤春悲秋的给谁看呢?还绝食,亏你做得出来!”
李红杏骂完,本以为何春桃会跳起来和她对骂,谁知,她却只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哀伤地说了句:“你懂什么是失恋的感觉?”
李红杏哽了下,气道:“你懂,你最懂,行了吧!”
接着,扭头对谢霁庭道:“你不是会画画吗?你赶紧,把她现在的样子画下来,等回头她清醒过来,好让她看看她这几天是副什么鬼样子!”
说完,气冲冲地就走了。
谢霁庭想了想,当真回屋取了纸笔,拿到石桌上,刚将纸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