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体好好的,你怎会以为我在发烧?”谢霁庭更不解了。
“没有发烧,怎么会非但不责罚我,还要奖励我?”小安歪了歪脑袋,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谢霁庭问。
“谢叔叔一定是想通了,知道只有讨好了我,才能讨得我娘的欢喜,对不对?”小安眨了眨大眼睛,很是自信道。
谢霁庭脸色顿时黑了黑,本来今日刚知道小安是他儿子,才对他宽容了些,也想借着奖励送他一份礼物,好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
但他既然这般调皮,那他就只能继续做回严师了。
“既然不想要奖励,那就罚抄百遍,明天之前,必须写完。”谢霁庭于是板起脸道。
“不要啊!一百遍也太多了吧!”小安崩溃大叫,还作揖求饶道:“三十遍吧谢叔叔,不行的话五十遍,八十遍也行啊……”
谢霁庭无动于衷:“这是读书写字,不是在集市买菜讲价,一遍也不能少。”
夜晚,入睡前,何春桃照旧给小安讲了几个睡前故事,见他叫着手酸,便帮他揉了揉手腕。
“娘,我改变主意了。”小安突然开口道。
“改变什么主意了?”何春桃问。
“我不想要谢叔叔做我爹爹了,他太严厉了!”小安皱着小脸说完,又道:“还是让韩叔叔做我爹爹吧,韩叔叔看着威严,其实对我可温柔了!”
何春桃听得直蹙眉,抬手就给了他脑门一个爆栗子,责道:“你以为爹爹是大白菜呢,随便你挑?”
小安见娘生气了,忙捂着脑门不敢再说一个字,不一会儿,便委屈巴巴地睡着了。
何春桃见他睡着了还皱着一张小脸,便摸了摸他的脸,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抚,柔声道:“小安,你知道吗?从今天起,你就没有爹爹了,以后我们娘儿俩只能相依为命了,娘会好好把你带大的。”
翌日,韩峻过来找到她,告诉她,他在附近一家农舍里找到了暂住的赵大原,也按她说的跟他说了,并且劝他带着妻儿来大夏生活。
赵大原很快就相信了自己是大夏人,但得知自己在大夏没有一个亲人之后,便坚决不肯带着妻儿来大夏生活。
说是他在大夏没有亲人,但他娘子的亲人却都在草原上,他不能让他娘子背井离乡离开亲人,陪他来大夏生活,那样太自私了。
他实在劝不动他,只能把他这次带来的数十头羊全都买了下来,就当给靖和卫的兵将们加餐了。
何春桃听完毫不意外,毕竟赵大原就是这样一个疼媳妇儿的好男人,他绝不会让自己媳妇儿受委屈。
不过,赵大原卖了羊,赚了银子,肯定会来镇上,给他媳妇儿买东西。
果然,韩峻离开没多久,赵大原就带着妻儿来到镇上,挨个店铺逛,一会儿到布庄给他娘子买花布,一会儿到杂货铺给他娘子买头油脂粉,一会儿又到首饰铺给他娘子买首饰。
镇上原本是没有首饰铺的,原先的鞋铺关了门,才有人把店盘下来,新开了间首饰铺。
看到赵大原挑来挑去挑了根银钗在阿茹娜头上比划,何春桃忍了又忍,才没冲上去制止他。
直到赵大原一家三口逛完街,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走,何春桃才终于没忍住,悄悄跟了上去。
谢霁庭怕她一时冲动,便陪着她一起跟了上去。
怕被赵大原发现,出了镇子后,谢霁庭带着她上了一座矮山,站在山上,目送赵大原一家三口离开。
何春桃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赵大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无数次想要下山去拦住他,告诉他他在大夏还有她这个亲人,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事已至此,再这么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谢霁庭见她泪流满面,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更说不出让她去留下赵大原的话来。
得知小安是自己的儿子后,他终究还是自私了一次,没有帮她挽回赵大原。
他默默地掏出帕子,递给她擦眼泪。
何春桃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一定是这帕子太小了,她心想。
于是,她一把拉起他的袖子,用他的袖摆在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谢霁庭:“……”
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到他的袖子上此刻沾满了她的鼻涕眼泪。
略有些洁癖的他,忍了又忍,才没把袖子从她手中抽走。
没事的,只要回去洗洗就干净了。他抬头望天,自暴自弃地想道。
作者有话说:
赵大原:我赵汉三还会回来的!
回到食肆, 何春桃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唤来姚立群,吩咐道:“去,给牌匾上的‘原’字刻上三点水。”
姚立群万分不解, 之前他刻上三点水的那块牌匾愣是被她给摘了下来砍了当柴火烧, 换上了一块新的‘桃原食肆’牌匾。
今儿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 让他再给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