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男子俊颜,春桃有些发懵:“世子,您这是……”
“为什么?”他清冽的嗓音像是淬了冰,冰凉的眼中却又仿佛闪烁着几簇火苗。
什么为什么?难道他识破了她今晚想要爬床的心思?
春桃一时有些心慌,不知该作何解释。怕一个解释不好,反倒露了马脚。
许是因为她没出声,他将她的手腕攥得愈来愈紧,直攥得她手腕生疼,疼得她忍不住低哼了一声。
看来这两年她用膳食给他调理身体还算有成效,不但看着强健了些,力气也大了许多,怪不得连先前落下的骑射也重新学了起来,只不知在床上……春桃心猿意马地想着。
“为什么?”他松开她的手腕,重又问了一遍,这一次,他的声音似乎温和了许多,眸中的火苗却不见减少。
春桃看不懂他,也不懂他为何要连问她两句‘为什么’。
不过,他既然清醒着,却没有直接把她赶下床,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并非她想象中的完全无意?
春桃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喜悦,她大着胆子,主动抬手环住他的颈项,娇媚一笑道:“因为,奴婢心悦世子,想要做世子的女人。”
说完,她羞涩不已,他却只定定地看着她,漆黑的凤眸深不见底。
春桃心里一时也没了底,难道是她猜错了,他对她并无心思?
可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了,春桃心一横,主动抬头,朝那张薄唇吻了上去。
几乎就在她贴上去的那一霎那,他压着她吻了下来……
这一夜,春桃仿佛亲眼看见万丈雪山寸寸崩塌,在熊熊烈火的灼烧下消融殆尽,化作一池春水,将她包裹其中。
春水每起一次涟漪,水温便会往上攀升,她的体力也会耗掉一些……直到最后,她筋疲力尽,几要溺死在这池温度堪比温泉的春水里。
好在一缕春风吹了进来,给她带来片刻清明,她仿佛闻到了灵虚香、桃花香,还有一股甜腻羞人的香气……
她看了眼躺在她身侧的男人,他闭着眼睛,睡得很是安宁,她抬手描摹了下他好看的眉眼,心想:她今晚算是赌对了。
他待她如此炙热,又不失温柔,可见,他对她当真是有意的。
只不知,他是何时对她有意的,她之前竟丝毫没发觉呢!也不知是他藏得太深,还是她过于愚钝了。
想到这儿,春桃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心里也泛起一丝丝甜。
她想,兴许,明早起来,他会提出纳她为妾也不一定……
翌日,春桃不可避免地起晚了。
醒来时,床上空荡荡的,只余她一人,她怔忪间,掀起帷帐,却正好看见世子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
“世子!”她连忙唤了一声。
他却仿佛没听到,大步走了出去。
春桃虽觉得奇怪,但想到世子平日早起都要去澄晖院后面的湖心苑读书,便赶紧找到散落的衣裳穿好,回房间简单洗漱后,又匆匆去到小厨房准备做早膳。
今日起晚了,待会儿做好早膳只能送去湖心苑给世子用了。
小厨房里没见蓝鹊身影,春桃只当她是昨日跟青鹞她们一样吃坏了肚子还没起,便自己烧了火。
昨日吊的有高汤,春桃准备用高汤简单地煮碗青菜汤面,再煎几个虾饼,另外炒两样小菜,便足够了。
正忙活时,厨房里突然涌进来几个凶神恶煞的粗婆子,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堵了她的嘴扭了她的胳膊,将她一路押到了正院,按着她跪在了国公夫人的面前。
国公夫人冷眼看着她,问:“昨晚就是你,趁世子醉酒爬了他的床?”
春桃连忙摇头,又呜呜两声,待到一旁的婆子拿掉她嘴里的碎布,她才得以开口辩解:“奴婢没有,是世子他,他让奴婢侍候他的。”
她是爬了床,但这事绝不能承认,一旦承认,她就离死不远了。且,虽是她先爬的床,可后来,确实是世子主动的。
“放肆!世子何等矜贵,定然是你趁他醉酒蓄意勾引才会如此!”国公夫人怒道。
“奴婢只是给世子送了碗醒酒汤,奴婢真的什么也没做。”春桃大声叫屈道。
“还敢嘴硬!”国公夫人冷哼一声,“那你如何解释青鹞几人昨日凑巧闹肚子之事?她们可都是喝了你酿的米酒才出的事。”
米酒?春桃愣了下,她是酿了两坛米酒,可还没到时候呢,青鹞她们是什么时候拿去喝的?
“夫人,奴婢冤枉,那米酒还未酿成,奴婢又怎会拿出来给她们喝呢?定是她们自己嘴馋偷去喝的!”春桃急忙辩解。
“还在狡辩!蓝鹊都已经承认了,是你指使她把米酒给青鹞等人喝的,为的就是让她们生病,无法在世子跟前伺候,好给你可趁之机!”国公夫人厉声道。
春桃怔住了,她分明没有,蓝鹊为何要污蔑她?
但仔细一想,便大概猜到了,多半是青鹞她们去小厨房要酒喝,蓝鹊为了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