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这场永无止境的掠夺中,耳垂传来的刺痛被迫让她清醒,她失神地跌进男人情热未褪的桃花眼,就听祁夏璟问她: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十年前你还会丢下我吗。”
又是被丢弃的问题。
分明刚才谈的只是房子到期,为什么现在又说起十年前的旧事。
呼吸急促,黎冬双手环住男人脖子,迷离双眸努力聚焦去看人,就听祁夏璟源源不断地继续提问:“如果我明确告诉你,无论出国与否,我都讨厌、也不会选择家里安排的路。”
像是想要黎冬快些清醒,祁夏璟在黑暗中的视线滚热灼人:“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颜茹再来找你要我们分手,你还舍得丢下我吗。”
黎冬终于听清问题。
随后她迟疑片刻,没有出声。
她在犹豫,要不要对祁夏璟说谎。
了解她如祁夏璟,一眼便看穿黎冬那半秒的踌躇和动摇,也自然明白她潜意识里的答案。
这是两人身体最亲密无间的一晚,可听见祁夏璟那声低笑在耳畔落下时,黎冬却又觉得两人无比遥远。
一直受照顾、一直被爱着的她,好像错过他心中很重要的一环。
“黎冬。”
祁夏璟温柔落吻在她唇边,随即又是一声同往常般低沉笑声,还是那份熟悉的漫不经意:
“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哄哄我么。”
“哪怕是假的。”
搬家的过程略显匆忙。
周五下午接到房东通知, 要求祁夏璟周末就必须搬出去,说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房东的话皆由祁夏璟代为转述,黎冬听男人面无表情地说着驱逐令, 感觉搬家刻不容缓。
于是周六上午开锁公司终于派人来后,双双没事的两人就开始大包小包地转移物品。
说是大包小包也并不准确, 除却厨房用具和书房文件书籍外,祁夏璟平日用的东西少的可怜, 统共不过两个行李箱,其中还能塞下部分罐头的衣服玩偶。
黎冬本以为会是场大工程, 结果到家不过一小时, 就见祁夏璟推着两个箱子站在门口, 左手还抱着她昨天送的玫瑰捧花, 不由愣了愣。
男人左手抱着她昨天送的玫瑰捧花,见黎冬开门, 四目相对后勾唇微微一笑,语调卷着点散漫:“以后就打扰了?”
祁夏璟不是没来过她家, 每次都只是吃饭就离开,现在全副武装地进来,让黎冬脑海不由闪过一个词语。
同居。
两人分别在客厅和卧室忙碌,祁夏璟将书和文件摆放在客厅靠墙的半墙书柜,黎冬则在卧室腾空衣柜。
祁夏璟搬进来的突然,她书桌上写的告白卡、衣柜里的黑色冲锋外套、以及夹在书里的照片,都还没来得及藏好。
祁夏璟的衣服并不多,却存在感极强的存在于家里每个角落,从玄关处的皮鞋、到客厅的外套、餐厅的水杯、甚至连卧室的枕头和浴室的洗漱用品, 处处遍布着他的痕迹。
性冷淡风的物品和家里日式的温馨风格似乎截然相不同, 却意外融合的很好。
黎冬将衣服挂好后出来, 就见祁夏璟正在客厅处理玫瑰,不知用哪里来的黑色小皮筋,将朵朵玫瑰的绿色枝条绑起来,五六支一起牢牢固定在衣架上。?s
她昨天送的三十三朵玫瑰,已经有十几支倒挂在衣架,再高放在Yin凉干燥的阳台。jg
沙发上,男人正低头用纸擦去花瓣上的水珠,表情专注认真,只时不时抬手推开冲过来想吃花瓣的罐头。
黎冬走近,好奇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祁夏璟闻言抬眸,视线自然落在黎冬松垮的领口,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身上还痛么。”
男人如有实质的眼神暗示性太强,黎冬瞬间就想到昨晚书房那场荒唐,以及清晨在浴室对着镜子换衣服时,颈侧锁骨和月要月复的斑斑红印。
她发现,祁夏璟似乎格外喜欢她的痣,薄唇每一处都不肯放过。
“”
回忆让耳尖滚烫,这种问题黎冬不肯搭腔,只是转念想到昨晚祁夏璟一连串关于丢弃和选择的问题,又忍不住再次打量低头弄花的男人。
窗外阳光打落在男人的发顶肩头,大片光圈照映在棱角分明的五官,整个人慵倦懒怠的气态,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又像是昨晚在黑暗中的不安逼问,都只是黎冬的臆想。
祁夏璟上午还有远程会议,简单处理过玫瑰后,在客厅打开电脑要处理公事。
黎冬正在客厅陪罐头玩,等男人挂断电话后,抬头轻问道:“我在这里,会打扰到你吗?”
“没事,”祁夏璟从策划案中抬头,疏冷黑眸在望向黎冬时转为点点笑意,勾唇,明知故问道,
“舍不得离开?”
“”
小心思被识破,黎冬弯腰去拿茶几上看到一半的书和便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