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她再次意见一只腹部受伤的小狗,血rou模糊。
只不过,时间却是十年前。
“周一半声不吭就说要离开魔都,今天早上五点不到,就把我和老陈折腾来公司。”
寸土寸金的魔都商业中心办公楼里,于邮坐在三十三层偌大办公室的客席,吊儿郎当地看着对面年纪小几岁的男人,咧嘴呵笑:“祁夏璟,你小子果然又皮痒了吧——老陈,你说是不是?”
“分析报告我看了,没有任何问题,”陈启将手中文件放下,语调沉稳,只是不解地推推眼镜,“不过这份报告,不该等周五,让数据组的人汇报吗。”
主座的男人懒懒靠着昂贵的皮质软椅,左手成拳撑着脸,修长食指轻点在桌面,闻言漫不经心地挑起眉梢。
“数据组效率太低,”祁夏璟已经快六十个小时没合眼,眼下疲倦明显,语气仍如常般懒倦,“给你们俩十五分钟看。”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墙上挂钟,淡淡道:“之后我要去机场。”
这次赶回魔都,无非是新项目的数据和算法在各部门之间出现争执,几个数据组各执一词,祁夏璟周二周三统领各部门确定基准和算法,将汇报截止日期定在周五上午。
黎冬那边他本就放心不下,昨晚闲不住工作到天亮,今天又出意外,祁夏璟索性再熬通宵做完,然后定周四清晨最早的六点半飞机回去。
于邮低头,看着手Jing简却应有尽有的三十页报告,日常咂舌祁夏璟的恐怖如斯:“这么牛逼的效率,数据组的人看了得哭吧。”
他、陈启和祁夏璟相识于八年前,那时祁夏璟还会还是大二学生,却跟他和陈启两个研究生同时面试某世界五百强的暑假实习资格,后分配到同部门的三人成为密友,奋斗几年后,终于在魔都生物医药行业拥有一席之地。
三人在资源、专业、和管理上各司其职,而毫无疑问的,负责“专业”相关的祁夏璟,是整个团队乃止全公司的最核心。
所以得知他招呼不打就要搬去h市时,于邮和陈启最初自然极力反对,要求祁夏璟无论如何,要给两人说法。
“公司的事我没打算放下,必要时刻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处理——就像现在。”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是雾蒙蒙的沉暗,祁夏璟垂眸,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里蜷缩在客厅沙发女人熟睡,波澜不惊的语调:“出任何事,我一人负全责。”
黎冬本就纤瘦,此时人侧躺在沙发上快贴着墙,在屏幕上就只剩小小一团,看着的人莫名心疼。
想起那通电话里,她哽咽的哭声,祁夏璟黑眸倏地一沉。
他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的。
对面的于邮又忍不住插嘴:“为什么非得是你离开——”
“同样,去哪是我的选择,”祁夏璟抬眼眸沉,平静地望着于邮,“我不喜欢任何人干涉。”
男人微凉的语气不怒自威,于邮和陈启面面相觑,自知反驳无用,又翻了翻祁夏璟太有说服力的数据汇总,最终化作预料之中的妥协。
“你每回做决定,哪次听过我和老陈的意见,”于邮挑眉Yin阳怪气,见祁夏璟手机上吊挂的唐老鸭玩偶,想起他最近听不少人谈起的祁夏璟新恋情。
单身狗总对八卦格外好奇,于邮冲悬空的玩偶扬下巴,调侃道:“女朋友送的?性格还挺粘人?”
“粘人”的形容让祁夏璟勾唇,懒懒掀起眼皮,挑眉:“我倒是希望她粘人。”
“明白了,是您粘人。”
平日对所有人都爱搭不理,于邮根本想不出祁夏璟谈恋爱的样子,反复捏着下巴回忆:“你小子以前可是业内有名的工作狂,现在突然变成恋爱脑。”
“能不能给我和老陈两位贵族单身说说,”男人咧嘴乐着追问道,“谈恋爱到底什么感觉?让你都能欲罢不能了?”
另一位埋头看资料的陈启,此时也抬头开过来,眼镜片后的黑眸写着好奇。
谈恋爱什么感觉。
祁夏璟眯着桃花眼沉yin片刻,倏地想起很久前读过的一句概括,垂眸看着屏幕里熟睡的女人勾唇,半晌薄唇轻启: “大概是——”
“不必再去想明天还有没有人爱我,谁还爱不爱我;”2
”只要她此刻爱我,我就觉得全世界都爱我。”2
不知是发烧还是认床的缘故,黎冬一晚上睡的极不踏实,几次浑身shi透从梦中惊醒,爬起来确认罐头没事,才汗津津地躺回沙发。
周四早晨六点,她又醒来一次,发现体温居然烧到39度,无奈只能眼冒金星的请假,吃过退烧药后,晕晕乎乎地下床给罐头喂药。
身上只穿了件长袖棉质睡衣,下床后冷空气嗖嗖往身体里钻,黎冬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她呆滞地盯了两步外挂架上的黑色大衣,几秒后慢吞吞拿下来穿上,等喂过金毛后,又直接穿着毛呢大衣躺回沙发,双手抱膝的姿势畏缩在被子里。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也自然不知道房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