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将她箍紧,待听到姚蓁极轻的一声呜哼声后,面色微变,松开手。
姚蓁不看他,仍装作不认得他的模样,对他盈盈一礼。
喜服柔软的衣料勾勒出她纤细的、饱满的弧度,她柔声道:“多谢大人相救。”
宋濯从喉中溢出一声“嗯”。
姚蓁垂着眼,望着宋濯染血的衣襟,揣测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分明是初夏,宋濯身上却仍穿着披风,像是畏寒似的。
姚蓁想不到他要做些什么,只觉得半年未见,他好像有些变了。但她无暇顾及这些,只想让眼前的宋濯快些离开。
又等待一阵,宋濯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姚蓁便抬眼看他,像是不解他的行为一般,茫然的道:“大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宋濯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将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一遍。
他轻轻笑了一下,一只手抚着另一只手背上突起的青筋,慵慵懒散地道:“有啊。”
姚蓁想着,既然要作戏,便要做足全套,便发自内心的、轻声地问:“什么?”
宋濯睨着她,用着严肃的语气道:“抢夺人|妻。”
质问
姚蓁反应一阵, 才从他一本正经的语气中分辨出他说的是什么。
她的瞳仁睁大一瞬,雪白的脸颊沁出胭脂色,舌头好似打了结, 好像说什么话语皆有些烫嘴似的。
半晌,才敛去脸上的震惊, 讷讷道:“大人竟有这般喜好,可谓……卓然不群。”
宋濯朝她迈步,玉白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 摩挲一阵,转而捏揉她的耳垂,俯在她耳边,低低地道:“怪只怪你, 丽质天成,处处皆长在我心头好上。”
他的手指很凉, 落在肌肤上,引起细微的战栗。
姚蓁不作声, 偏头躲开他的手, 抿着唇后退一步:“礼未成,我尚不是人|妻……不符合大人喜好。”
宋濯不置可否, 垂眸望着触碰过她的那只手, 二指并在一处,轻轻揉搓一下, 回味一般,旋即欺身上前。
姚蓁步步后退,他紧追而至, 直至姚蓁的后脊倚靠在缠绕着红绸的门柱上, 避无可避。
她脚步一顿, 宋濯已紧随而来,身影将她覆盖住,单手撑在她脸颊一侧。
他俯下身,前额几乎同她的额心相触:“可本官瞧上你了。”
姚蓁咬着唇,别开脸。
宋濯居高临下睨她一阵,低声道:“跟不跟我?”
姚蓁摇头,动作带动发髻上钗环铃啷,从喉间溢出极轻的回复:“不……”
宋濯喉间轻动一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发,似叹非叹地道:“蓁蓁,你可真是让我……”
让他如何,他没有说出。
他的一缕发丝拂过颊侧,尾音浓重地像是在恳求她。姚蓁咬唇不语,以一个抗拒的姿态面对着他。
宋濯凝视她一阵,眸中渐渐泛起一阵晦暗,攥住她的手腕,贴在她耳边道,温声道:“我不逼你。跟我走,还是被敲晕后跟我走,选一个。”
姚蓁闻言,猛然抬头看他,眼中满是警惕,发髻上步摇的垂珠在他下颌上敲出一道红痕。他这般让她选,同逼迫她又有何异?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任由他敲晕。
思忖一阵,姚蓁心道,总归临安现状如此,她不宜继续待在这里。犹豫一会儿,她假意柔声啜泣,娇弱无骨地歪入宋濯怀中,婉声道:“我跟你走,大人……”
宋濯睨她作戏的她一眼,没再出声,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选一般,揽着人的腰,将人掠上马。
他单手环着她,另一只手牵动缰绳,调转马头。
马蹄嘚嘚踏在青石板上,尚未来得及离开,姚蓁便望见远远有一个禁卫疾步行来,面色凝重,抱拳回禀道:“首辅,方才有一列兵马前来,将于家众人救下。”
姚蓁的眉尖轻蹙一下。
“人数多少?”宋濯没什么情绪道。
禁卫道:“五百人左右。但似乎还有援兵。”
宋濯淡然“嗯”了一声:“不必纠缠,出城。”
此次前来解救姚蓁,属于临时之举,他并未带多少禁卫前来。
如今尚有更要紧的事要做,双方战力不等,不宜恋战。
他瞥了怀中乖顺依偎着他的姚蓁,神色显而易见地和缓了一些,策马行驶起来。
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姚蓁忽地想起什么,捉他的手,偏头道:“我舅母!”
宋濯低头,望着她抓自己的那只手,眼中泛开奇异的光晕,温声道:“已派人将骊夫人接走了。”
姚蓁心中一松,有些讶异他的心细,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宋濯察觉她细微的动作,唇角勾了勾,将她环的更紧。
疾风自他们身周穿过,将姚蓁嫁衣的裙摆吹得翩跹飞扬,似火焰一般绚丽。
日光粼粼,风声急啸,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