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Yin恻恻地笑起来,嗓音低哑而干涩,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顾栖池,你没想到吧,我的确是掠夺了你美好人生的侵略者。”
“我是个穿书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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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宁话音刚落, 顾栖池落在腿上的五指蜷起来,猛地收紧。
他面上的表情像是丝毫没有变化,只有眼底翻滚的情绪出卖了他的心绪。顾栖池竭力忍耐着, 眼睛死死盯着他,近乎咬牙切齿地出声:“顾予宁, 你在说什么?”
转动的时针滴答滴答地走着,时间像是停顿了一样,被拉得漫长。
顾予宁唇角的笑意刺眼,几乎快要灼伤人的眼球。他缓慢地挑了下眉,一瞬间恢复了理智与清醒一样,慢条斯理地开口:“听不懂吗?顾栖池。你不是想问我, 为什么我会在九岁的时候找到周远吗,因为我原本就知道啊……”
“直到你会在五天后,被顾家的人发现身世, 再风风光光地回到顾家。从此你就会一路顺风顺水, 登上顶峰, 成为人生赢家。可惜啊,这一切都被我毁了,因为我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我找到了周远,直接堵死了你重回顾家的可能。”
他的语气如鬼似魅,有种让人恶寒的森冷。但说到这里使,脸上的笑意陡然僵住。
“明明都成功了啊,可你为什么还能回来, 为什么!”
“为什么薄彧还能找到你!就因为你们是主角吗?!”
顾栖池脸上竭力维持的平静再也难以维系, 心脏像是一个涨到极点的气球, 猛地被人戳穿, 那些燥郁的、不安的、近乎愤恨的情绪如chao水一般,一点一点蔓延上来,充斥了整个胸膛。
他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顾栖池手里攥着听筒,猛地一下站了起来,身下的椅子在寂静的空间里发出一声尖锐又刺耳的响声。
一瞬间觉得神经末梢都被刺激得紧缩,剧烈的疼痛感攀爬进入大脑,那些他在梦里曾经看到的驳杂记忆再度浮现在眼前,像是走马灯观花一样,一闪而过,让人抓不到实处。
狱警发现了不对,迅速闯了进来,将还在叫嚣着的顾予宁双手反剪重新压在大理石台上。
狭窄的空间里,迅速又闯入了几个人。
顾栖池还有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的出口,探监时间已经到了。
身侧的狱警小心翼翼瞥了眼情绪在失控边缘的顾栖池,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顾先生,您没事儿吧。”
见顾栖池摇了下头,他松了口气,随即招了下手,示意对面的人带控制好顾予宁回去。
“等等,我们还有些话没有说完。”顾栖池深呼了几口气,抓了下狱警的袖子,艰涩开口:“我还想再和他谈一谈。”
对面的人露出抱歉的神色,很平静地向顾栖池解释:“顾先生,我们这边是有时间规定的,探视时间不能超过30分钟,您已经超过探视时间了。如果您还想见顾予宁的话,可以在一个月之后重新申请预约,我们会为您安排时间。”
“顾栖池,让薄彧放过我!顾栖池!求你了!”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顾栖池掀起眼睑,对面的顾予宁满脸歇斯底里,在狱警的镇压之下,依旧顽强在顽强地反抗。
但这作用太微弱了,没有人在乎他的挣扎与反抗,更没有人会管他的死活。
每个人的脸上布满了平静的漠视,垂敛下来的目光冷冽而锐利,甚至带着几分嘲弄。
顾予宁犯下的罪行实在是太多了,他能有今天这样的下场,罪有应得。
关人家顾栖池和薄彧什么事。
在这儿的狱警也是5g冲浪选手了,自然知道当初顾栖池和顾予宁被爆出来的那点腌臜事儿,对顾予宁这种人十分嗤之以鼻。
见顾栖池站在这里半晌没动,他朝着顾栖池笑了下:“顾先生,您放心,法律一定会给这种人应得的惩罚。也祝您和薄先生生活愉快。”
“时间也不早了,马上就要到饭点了,您快回去吧。”
顾栖池麻木地应了声谢谢,脑子里嗡嗡作响,漫无目的地朝着外边走去。
他今天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没让温熙和薄彧知道。
走在路上的时候,他满脑子都在想,顾予宁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顾栖池”和薄彧是这个世界的主角,顾予宁是穿书者,那他又是谁?
是他占据了原本属于“顾栖池”的人生吗?
临近中午的饭点,路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顾栖池顺着一条路直直走下去,不知不觉之间,掌心被嵌出几个很深的指甲印。
前方的红绿灯牌交叠着闪烁,来往的车辆络绎不绝。
顾栖池迈出了步子,猛地被人抓住肩膀,向后一扯,因为力道太大,他猝不及防趔趄了几下,险些跪倒在地上。
“顾栖池,你不要命了吗,路都不看,直接往车上撞啊!”
这道声音有些耳熟,主人却气急败坏的,听得